这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从“情感故事”到“恐怖来信”,再到古塔公园联防队长提出的两个可疑江堤人,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渐渐的,他们联结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血淋淋的演绎。演绎从哪儿开始呢?对了,同乡会。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的大学校园里,同乡会可谓比比皆是。就说校方吧,为了让刚入校的新生尽快适应校园新生活,一般由学生会出面,都会安排各种同乡会鼓励新生参加。应该说,对一个大学新生来说,最易于接受的理应就是自己的同乡,这种同乡关系相当特殊,能让两人迅速接近并且关系快速升级。除了校方,最有可能组织起同乡会的是当年在高中或初中在一起的同学,一旦了来到新的高等学府,新的城市,来到了异乡,凡是能联系到一起的,都会找机会联系,会议会。因此刀小红除了南都大学组织的同乡会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南都的初高中同学或者再扩大一点儿范围的是,还有另外的江堤小老乡参加了同乡会,在同乡会上结识。这个人不一定是到南都后认识的,也有可能是在刀小红在初中读书时的同学,当时可能双方对彼此印象都不错,到南都后又突然偶遇邂逅,从而产生联系,此后关系迅速升温达到准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一点有可能会在警方排查中忽略,因为刀小红读初中时,很多同学不会知道。此人年龄应该在25岁到30岁之间,外貌一般,但具有亲和力,应该就是后来梁加旭在古林公园遇到的那两人中较年轻的一个。此人是江堤人,母亲应该很早离世,受教育程度不高,或者高考不成,只是高中毕业。毕业后在外地打工,在小餐馆做工,偶尔回到家乡待很短的时间。后来,此人自己在南都某餐馆做工凭着这些年学来的厨艺,开了一家小餐馆。此人孤身一人,吃住也在小餐馆,生意间隙,喜欢看书,偶尔会看一些大案纪实之类的书,具备少量反侦察能力。有一辆自行车。此人经常切割肉类,具备一定经验。1995年春节的时候,此人回家乡过年,在一次同乡聚会上偶遇刀小红,当时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从密切,或者曾经熟识的样子,因此没有给当时参加聚会的人留下印象,而刀小红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也未做任何记录。因为是在初中同学,刀小红的高中同学毫不知情。因此警方在排查习的社会关系时很有可能遗漏。1996年刀小红进入南都大学,期间偶遇此人,此人此时正好在南都打工,在南都呆的时间应该也不长,是在1995年春节之后来的,应该是在经营一家小餐馆。这种小餐馆应该是那种普通小区居民楼里的一楼,位置就在古林公园附近,离南都大学不算太远。两人因为是小老乡,以前又算是认识且印象都不错,因此关系迅速升温,多次在校外约见。因为男孩没有学历,又长相平平,出于虚荣心的缘故,刀小红一直没有让此人到校内来找他,一般都是在学校外围等候,此人因为这个因素对南都大学周围环境比较熟悉。1996年1月7日,星期日,距离刀小红失踪还有3天,这天刀小红参加同在南都上大学的江堤高中好友的生日聚餐,这个,警方通过调查刀小红的同学潘莉,已经得到证实。是刀小红94年高中同学,同年高考考入南航,案发当时是大二上学期。按照潘莉的回忆,当晚,习并未回校,而是与潘莉同住,次日返校。 1996年1月8日,星期一,刀小红返校。 1996年1月9日,星期二,距离刀小红失踪还有1天,根据我对南都大学老圣女的聊天得知,当日,刀小红当天并未上课,而是出去玩了一整天,很晚才回来,据老圣女说,刀小红自称是和小老乡玩。 9日,与刀小红在一起玩的这个小老乡,目前能看到的线索没有说是谁,警方是否已经排查也不清楚,如果此人没有排查,极有可能就是前面说的此人。 10日晚,这个小老乡,与刀小红在餐馆见面。刀小红因为认识了那个所谓高富帅的作家,可能起初并不想去,后来,毕竟是同乡,又在人家小餐馆白吃好几顿,还拿了人家的金项链,最终,碍于情面,刀小红还是同意了。待餐馆打烊,刀小红到了餐馆之后,小老乡试图要求刀小红和他建立恋爱关系,但刀小红对新结识的高富帅的作家有了感情,便断然回绝。小老乡因为自卑,对刀小红的暗恋受到挫折,容易不计后果;此人自小生活贫苦,节衣缩食为刀小红买项链,供吃饭,付出成为泡影,更是气急败坏,便试图强行与习发生关系。刀小红是个农村孩子,把贞操看得很重,加上对高富帅作家心仪,便对小老乡的非礼厉声喝止。期间,俩人发生肢体冲突,刀小红毕竟是农村长大的女子,身子还算有把力气,小老乡身材又不是很魁梧,俩人就撕撕扯扯,打斗的难解难分。打斗中,刀小红用手指抓破了小老乡的脸。小老乡气急败坏,顿生杀心,毕竟是男子,气力终比刀小红这个女子大,便最终在棕绷床上按倒刀小红,并掐死了刀小红。刀小红死亡,小老乡一时不知所措。他点燃一支烟,吸起来,沉思良久,决定先把小餐馆内储藏食品的冰柜腾空,然后把刀小红的尸体用冻起来,再做打算。当小老乡把刀小红的尸体从棕绷床上搬起来,装进冰柜的时候,发现,刀小红正在生理期,不加控制的经血已经把棕绷床上的红色床单浸染。在搬动刀小红的同时,小老乡的手也蹭上了经血,这便是床单上印有血手印的原因。传单不能再用,小老乡索性用传单裹住刀小红的尸体,一并塞进了冰柜。之后,小老乡照常营业,使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挨了八天,小老乡知道这样把刀小红的尸体长期放在冰柜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但他身单力薄,自己又搬不动这个尸体,就决定回老家一趟,请他父亲来帮忙。于是,便出现了1月18日下午,在古塔公园,联防队长梁加旭巡查发现了两个操苏北口音的两个男子的事情。当时,这位联防队长觉得这俩人鬼头鬼脑的,似乎不像好人,就查阅过两名可疑人物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显示俩人为江苏江堤人。年龄较大的50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型偏瘦。年龄偏小的30岁左右,身高一米六八左右,体型也较瘦。岁数大的手提一包与后来警方出示的凶手抛尸用的包一致,草绿色帆布包上面印有桂林山水(旅游)字样,破损处有白线大针脚缝合过。这两位男子,年龄大的正是小老乡和他的父亲,年龄小的,自然是小老乡。小老乡和父亲来到了他们的小餐馆,父亲看到尸体后,决定分尸处理。分尸是18日后半夜开始的,因为,冷冻在冰柜里的尸体要缓冻一段时间。小老乡常年在外打工具备很强的独立生活能力,而且有切割肉类经验。衣服及尸块叠放整齐是由于性格及工作习惯造成的,并无特别指向。开始之所以分的比较小并不是心理变态或者什么其他原因,而是试图采取从下水道冲走的方式处理,后来发现下水道被堵住,才改用抛尸的办法。之所以刀小红的手指被割下三个,是因为,在打斗中,刀小红抓破了小老乡的脸,在分尸过程中,小老乡一时气愤,便对抓过他的右手的手指一刀剁下去,由于只有三根手指是比较长的,所以剁下来的只是三只。分尸和抛尸是同时进行的,也可以说,一开始,是小老乡分尸,其父亲抛尸。头颅和衣服等辨识度较高的部分从一开始就决定是最先抛的部分。小老乡明白,抛出去的尸块早晚会被人发现,为了不让人很容易认出头颅是刀小红,拖延警方破案时间,小老乡便用开水烫了一下刀小红的头颅使刀小红的面目全非。小老乡的家境十分贫寒,在最初包裹外运尸体时,小老乡的父亲是舍不得用旅行袋的,就把被粘上经血的传单撕成两半,一半包裹头颅,一半包裹浸染;经血的刀小红的裤子和鞋子。小老乡的餐馆有一辆用于平素买菜、买米面粮油用的脚踏三轮车。小老乡的父亲以前只来南都看儿子一两次,对南都的街路并不是熟悉,就只好沿着大街,蹬着三轮车,载着用传单裹着的头颅以及用衣服包着的内脏等,到永佑岗附近,先是抛了头颅,后又找污水井,藏了衣物。接着,小老乡的父亲又返回小餐馆,这时,小老乡已经分割出刀小红的肉块儿。小老乡之所以把卸下来的刀小红的肉块切碎,原本打算作为餐馆的梅干菜扣肉的原料。其父亲返回后,将其臭骂一顿,说,这不是给警察留线索找死吗。于是,爷俩儿打算从下水道把切碎的肉块用水冲下去。但是,不久,就发现下水道被堵住。没办法,就又得把肉块抛掉。于是,便用小餐馆平常储备的,打算用于装垃圾的黑色塑料袋,把肉块一一装起来。黑色塑料袋不够用,小老乡只好把自己初中上学时用过的,来南都开餐馆也没舍得丢弃的牛仔布蓝色双肩背包用上,来装骨头。这次外出抛尸,依然是小老乡的父亲。由于他不熟悉南都街路,又不能按第一次抛尸的路线再走,就选择了另一条路径,便盲目的蹬着三轮车走进了南都大学校园,在南南都大学的五六处,随走随丢,胡乱的抛光了这次带的尸块。第三次抛尸,是小老乡和其父亲一起出门,分头行动的。大阴巷、华眷路工地,应该是父亲抛的。小粉桥附近应该是小老乡抛的。小粉桥尸块之所以用上了桂林山水图案旅行包和上海图案旅行包,是因为黑色塑料袋已经用光。不得已而为之,不然,这个拮据的家庭也不会使用这种即使很老式很过时的旅行包的。连夜处理完,小老乡的父亲一大早做长途汽车赶回镇子。小老乡装作没事一样,照样开他的梅干菜扣肉的小餐馆。整个案件过程,只有小老乡父子两人清楚,凶杀和处理尸体的过程做的很隐蔽,随意,警方一时找不到线索。其实,警方一开始,也没想到会有刀小红初中同学,小老乡这一线索,所以,案件侦破陷入僵局。我在大脑里,把整个案件“侦破”一遍,顿觉自己智商超群,一种莫名的兴奋,足可以藐视世界上所有的侦探的骄傲不由得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