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贺玄凉扔掉了手中的马鞭,作为苏孝仁结义的仁兄弟。子侄昏聩,他有这个权利亲手为其纠正。
侄儿,不知错在何处?直至现在,苏鼎山骨子里的倔强都不容他承认这些错误。
孺子不可教,看来你父亲说的对,既然如此,这条路你就一抹黑的走到头。
别到时撞了南墙后,才方知今日是多么愚蠢。贺玄凉不再理会,拂袖离去。单薄的身体在家仆的搀扶下却显得格外凄凉。
马夫捡回地上的马鞭,不敢望向还跪在地上的苏鼎山。抽着马一路朝西而去。
古道西风瘦马。贺玄凉很清廉,以至于马车用的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马,轿子也是有些破旧,走起路来吱嘎乱叫。
夕阳西下,印射桃花林,瘦马与人,在这一刻似乎刻进了大自然形成了一副天然的画。
当然只有画中人,才方知今日究竟该有多落寞。
将军,几个玄铁骑下马将苏鼎山搀扶了起来。
将军我们现在赶路吗?看着前面还在不断晃动缓慢前进的马车,几名士兵开口询问道。
不急,稍作歇息,我们的马快,叔父的马车太慢,他老人家刚刚动了气,不方便在动气,让他在缓缓吧。咱们原地稍作歇息,为后来的人腾出些空来,莫挡了人家的路。
苏鼎山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同时也是安排手下的士兵为自己的后背消毒。
苏鼎山强咬着牙,让几名士兵扯下了他的内衬,黑乎乎的淤血与衣服粘连在一块,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可见贺玄凉是真的动怒了。
哎,叔父动气了,恐怕这次兑州剿匪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容易了。
苏鼎山强咬着牙,贺玄凉的三鞭子更是抽走了他的傲气。
日头渐沉,郭家兄妹此刻也是等的着急。不过他们没有等来苏鼎山,却等来了回城的贺玄凉。
老爷,前面是郭侯爷的马车。外面的家仆将脑袋凑进车棚道。
哼,靠吃祖上圣恩的废人。不想着怎么建功立业,总想着躲在女人身后,这种人难成大器。我不想见到他们,走小路绕过去,看见他们就烦。
贺玄凉气不打一出来,手中翻阅的古籍也在这时候放到了一旁。
外面的家仆也是知道,他家老爷虽说是武人,但却有着一颗文人的心。平常最爱阅读一些古籍圣贤之书。
平时素来涵养颇高,而若是他将手中最爱放下了,那就证明他真的因为此人生气了。
马车缓缓改道,而这一幕也落在了郭家马车内。
哥,是贺玄凉的马车。郭子雅在一旁道。
看着摇晃的马车改行小道缓缓驶离,郭子亮兄妹二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哼,两手不染阳春水,这贺玄凉倒也当了个清官。与贺玄凉破败的马车遥遥辉映的,是郭家金碧辉煌的马车。
兑州贺玄凉,世人皆知他清贫廉洁。但其早年军伍出身,干的打家劫舍的行当可不少,所做清廉之事,下方也有不少传言说他是婊子立牌坊,故意演的清廉。
而其中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潼水所谓的军功,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究竟流向了何处。
兑州的府学,督办的书院,这些寒门学子所谓免费的官学,每一分每一厘都是在用贺玄凉的俸禄养着。
朝廷所谓的督办银两在一层层的盘剥下,真正到下面的又有几成?
若非家中贫苦,他又怎么会选择去边关当兵?曾几何他也曾获得过提举书院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