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将军身着骷髅与蜘蛛纹路的重甲,盔甲的凸起处,不乏冷艳透亮的宝石装饰,身处军阵中心,下达命令却一点也不着急,一副华丽尊贵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遇上对手的样子。
峭壁之上,身着素黑色轻甲的雷文飘扬着他的黑色长发,与那位将军遥遥对上了一次眼。
在那位将军的命令之下马匪们也减少了对高处战鹰部族的攻势,占据着舒瑞年逃跑空出来的右处工事与雷文一行一齐静坐。
“真是麻烦啊,不愧是坐镇大后方的人吗?看来留下来的这个才是最费脑子的那一个。”
一黑一白,两个聪明人都知道,主战场不会在这里,只要西边祭坛处的战事定下来,峡谷这里的分战场打的怎样也完全不重要了。
本来依托地势,他们可以制造不小的麻烦,在此处撑到西部的主力过来。
而现在,留在峡谷口这里的希珥一部无力再主动出击,马力本就不如外来者的舒瑞年一部一定会被那个秃头给追上,没有了工事,在平原上与马匪们正面作战,你舒瑞年一部又能保存下多少?
多亏了这个蠢才,现在战鹰部族与西部的主力也切断了联系,消息没有传达到爱拉格那里,她们不得不在缺乏准备的情况下迎敌。
如果爱拉格他们赢了,这些来范的马匪们尚且可以从这个路口中撤回,因为战鹰部族的残兵无力发起进攻;而一旦爱拉格的主力在西部输了,那在此处坚守的战鹰部族将被包上饺子,沦为阶下囚。
所以即便预估出1:2的兵力差,雷文也必须领导众人发起进攻,哪怕进攻方会损失更多;向东部突围,向南绕一个大圈仍有生还的可能,他可不会把自己部族的命运交由外人手中。
“庞元将军!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把这些老鼠扫清,尽快去与韩将军会和啊!当真不再主动进攻?!”
“所以说啊,我是真的讨厌与别家的军队合作。”庞元轻轻地用食指敲打着自己左手上的护臂,通过那阴森的敲打声传出了自己的不悦,见那不知死活的小将领仍不想罢休,庞元决定直接给他个痛快。
“罢了,反正这里也是我的人比较多。”
在众将士的见证下,庞元只是一个简单的起身,原本还在高昂激奋的主战将领便趴到了地上。
在那将领的眼中,他在庞元起身的那一瞬之间便看见了自己的八种死法,而如他所见,庞元选择了其中最简单的方法,他只是抬了抬左臂,手臂上的蛛腿状骨制利爪便延伸出了冰制的利刺,从他的下巴处直上了脑门。
整个过程,庞元没有瞧上一眼,他只是简单地缩回了自己的处刑工具,过程之迅速,没有让他精美的臂甲上染上一滴血。
“我不想再重复了各位,只要我们不出手,就不会有任何破绽,不要接受任何诈降,或是任何诱骗进圈套的可能,该急的是他们,主力已经被韩行那秃子带走了,我们只要做好防守就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逼我动手的话。”
至此,在舒瑞年废弃的工事中,这里所有的将士已全然感受到了庞元这种没有任何急躁的不满,这种不满就像蜘蛛腿上的尖处,化作了一把把幽灵冰刃,悬挂在了他们的头顶。
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的旁边,一旁阴影中的鼠鼠和再次一丝不挂的舒瑞杰,受到了这份压迫,他们连一口口水也没敢咽下去,生怕发出任何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