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笑了,去寺庙祈福前,公主才来翰林宫府,托微臣寻觅珍珠来作为凤冠上的配饰。”
白安瑜喜爱珍珠,因徐夜曾经赞美过自己,如月下珍珠。而徐夜喜白衣,初见徐夜时,他便是一身白衣温润如玉。
珍珠无价玉无瑕清。
白安瑜搜寻了许多的白珍珠的配饰,来配自己,来配徐夜。
前世,在去祈福前,白安瑜找过徐夜希望他能为自己寻觅别样的珍珠,来配她的凤冠。
前世,白安瑜暗示徐夜,希望他能向父皇请旨,赐婚二人。
白安瑜中意徐夜,皇城内,无人不知。人人都道徐夜好福气,既有皇帝的提拔,又有长公主的垂爱,前途不可限量。徐夜闻言,笑而不语。
到最后还是白安瑜自己去向父皇请的旨,赐的婚。
回过思绪,白安瑜笑着对徐夜道:“徐翰林可听闻,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本宫所言,并无道理。”
徐夜看着白安瑜,白安瑜迎着徐夜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听闻公主昨日下山途中,被歹人所劫,”徐夜走近白安瑜,欲牵起白安瑜的手,“可受到惊吓?”
白安瑜看着他的动作,不动声色,侧身避开,“隔了一夜才听闻,看来,徐翰林的消息,传的可真慢呢。”
徐夜默默地收回了手,不明白为何女子言语中,有点咄咄之势,他看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件红艳的云锦绣衣,画着清淡的梅花妆,雍容大度,随着年岁渐长,渐渐褪去初见时的幼嫩稚气,簪一蝴蝶金步摇,端庄而不失灵动,明眸浅淡,不起涟漪。
目光相触之间,徐夜有一瞬间诧异,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素日不曾见公主穿过这样明艳颜色的衣服,十分惊艳。”
“是吗,多谢徐翰林美赞。本宫乏了,先行一步。”
“公主……”
“珍玉,我们走。”
看着白安瑜渐渐远去的背影,徐夜心中很是不解,平日,她总是喜欢与自己亲近的。
如今,不知是否错觉,感觉白安瑜对他,有股淡淡的疏离感。
许是吓到了?徐夜心中暗自思忖。
“徐翰林,府上有信来报,那边……”
“好,我知道了,回府。”
桑梓国总是繁盛非常,暑夏之际,蝉鸣绵絮絮,抬眼寻去,不知所踪。
马车上,白安瑜掀开帘幕,看着桑梓国的街巷柳湾,烟火鼎然。
好久没见到这样的京城盛京了。
女子放下帘幕,晦暗不明的情绪交织眼底。
上一世,父皇培养了徐夜,提拔他为翰林学士,以制衡太师傅渐长的势力。徐夜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可徐夜要的不止这些。
他要官运享通,想要荣华富贵,甚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毕竟万人之上的至高权利,诱惑太大。
人人都想做天下之主。
而这位置,从来只有一个的。
白安瑜的父皇母后很宠溺这个女儿,白安瑜亦受黎皇后熏陶教导,性情淳善,从来待人温和。
可惜,她是皇家的公主。父皇母后把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前世在面对真相时,迟钝震惊。起初的不明白,而后是现实给她上的沉重一课。
总有人为了权,不忠不义,不择手段。
权,大于一切。权,拥有一切。
而真心最不值钱,虚假真心掩盖利益熏心。尊贵如长公主,也没能得到所谓的真心。
“那我,便用你们最忌惮,最渴望的权,送你们下黄泉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