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想师尊了。”
“我也想小师妹,还有裴师兄、沉师兄。”
“怎么就剩下我们俩了呢?”
醉意上头,陵淮呢喃着睡去。
易倾朔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将陵淮拉到了背上,背着陵淮将陵淮送回了无虞境。
陵淮还有他这么个师兄,想念师尊他们了还可以向自己倾诉。
那么易倾朔呢?
能叫他徒儿的人没有了,能叫他师弟的人也没有了,他是最大的了。
将陵淮放到床上,易倾朔看了陵淮许久。
也不知道他和陵淮这辈子有没有登仙命格。
如果陵淮有,而他没有的话,那无所谓。
如果自己有,而陵淮没有的话,他便拖到陵淮寿终正寝之后再飞升,陪完陵淮的一生。
如今他们两个都有的话,他喜欢陵淮能比自己先飞升天界,免得自己走了,陵淮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而若是他们都没有飞升命格的话,那易倾朔私心希望自己能比陵淮活得久一点,生离的痛陵淮已经受得够过了,死别的痛最好不要再让他经历。
易倾朔在陵淮的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鸡鸣后,陵淮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床前的易倾朔:“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你守了我一夜吗?”
易倾朔点了点头:“嗯。”
陵淮满眼感动:“师兄,还是你最心疼我。”
易倾朔伸出手拍了拍陵淮的肩膀:“洗漱一下,跟我去戒律堂领罚,别想跑。”
陵淮眼里的感动消失得一干二净,嘴角抽搐地看着易倾朔:“师兄,你……”
“别想借着喝醉就逃脱,你昨天自己说的,我已经用留影石录下来了。”易倾朔严肃地看着陵淮道。
陵淮放声大哭:“哇——当什么副掌门嘛!都当了副掌门了还要受罚!这副掌门谁爱当谁当去!我要离家出走!我要和师尊一样去青阳氏打工!赚够了钱后回来自立门派,端了你这个无良掌门。”
易倾朔无视陵淮的哭喊,一把扛起陵淮,将陵淮扛到了戒律堂。
十戒尺很快,也不重,但是陵淮就是嚎得让易倾朔都觉得丢脸。
“我不当副掌门了!我要离家出走!谁也别拦我!”陵淮喊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戒律堂耍赖。
眼看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虽然大多数都是想看又不敢仔细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的。
既然脸已经丢了,那就不在意丢更多了。
易倾朔再一次扛起了陵淮,无视弟子们诡异的目光,将陵淮一路从戒律堂扛到了宴青都山门口,一把将陵淮扔了出去:“走,别当副掌门了,赶紧走。”
陵淮的哭声戛然而止,抱着腿环顾了一圈四周,眨巴了两下眼睛,确认自己被丢出了宴青都后,陵淮连滚带爬地往回走:“当!当!开个玩笑嘛,师兄,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副掌门。”
易倾朔无视陵淮往回走,陵淮百般讨好的在易倾朔身边绕圈,说尽了好话。
易倾朔负着手不出一言,唇角却悄悄地扬起。
许,不用思量今古,因,山河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