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止行沉吟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十万年前是城文帝收服了九重冥蕊，之后这些年九重冥蕊应该一直都在城文帝手里。”

又是自家的老祖宗……

裴尘赋一时之间有些无力，但还是提出了一个自己都很难说服的说法：“九重冥蕊不是十万年一现吗？它就算是被灭了，也会重生的吧。”

胥止行将手中的书卷展现在裴尘赋的面前：“关于九重冥蕊最早的记载是在十万年前，由城文帝亲自定义，十万年一现的说法，也是城文帝写下的。你是他的后人，你信吗？”

裴尘赋噤声了，若是如此的话，他也不信。

“或许九重冥蕊根本就不是天地而生，它只是城文帝创造出来的灭世之物，然后再自己拯救世人，获得举世追捧。”胥止行轻轻叹息一声，“裴神君，你说若是重光身上的九重冥蕊现世，而斩杀重光的人是你。一则拯救天下，一则大义灭亲，帝君之位不给你，还能给谁？”

裴尘赋顿时感觉到浑身寒凉，久久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胥止行又问道：“裴神君，若是时间真的发展到九重冥蕊全开，而只有你一人能杀重光的时候，你会不会杀她？”

扪心自问，裴尘赋点了点头：“会。”

胥止行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之间生生世世都是死局……倒还不如不遇见。”

这般纠缠之下，晏岁恨裴尘赋是应该的，但是偏偏她又爱裴尘赋，裴尘赋心大，当个帝妃也能欣然接受，但是晏岁为九重冥蕊所困，就没法这么洒脱了。

“其实一开始她想送你走的，她担心将你留在身边会日渐伤害你。”胥止行继续说道，“但是她又舍不得。”

“没有其他办法控制了吗？”裴尘赋问道。

胥止行沉吟片刻然后问道：“你见过旭言吧？”

煦琰？

裴尘赋的眸光一动，是，他们的孩子吗？

胥止行微微一笑：“不是你们的孩子，就是那日叫重光娘的那个孩子。他叫旭言，与你们打算给孩子取的名字同音。他原本该是重光的救赎，但是一开始我们不知道，我们把他交给了……城文帝。”

旭言的身体本该是容纳九重冥蕊之力的最佳容器，但是当时不知道城文帝所做的一切，胥止行和晏岁都没有防备地将旭言交给了城文帝。

这最好的容器，也被毁了。

殿门突然被推开，睡得一头乱七八糟的晏岁冲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冲着胥止行和裴尘赋走过来：“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要大声就大声，要小声就小声，不大不小嗡嗡嗡，听又听不懂，听还听得见，烦死了！”

就在裴尘赋以为晏岁冲过来要打人的时候，晏岁脚下一绊，一个前滚翻翻进了灵池了。

胥止行又被溅了一身的水。

一边舔毛一边路过结果绊倒了晏岁的辛玥身姿敏捷地转过晏岁的脚躲到了一边，回头看了看掉进水里的晏岁愣了一下，下一秒撒开腿子就跑。

怎么就这么巧！

她瞅着那一块没太阳了，才站起身要往旁边挪一下，怎么就给晏岁绊倒了呢。

胥止行再一次拂干身上的水，无奈地一声叹息：“要不说你们能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