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程龙的头上掠过一个文具盒，就是以前装铅笔的铁盒子。年轻的英语老师脾气大，性子直，暴跳如雷，左手叉腰，右手指天，肥嘟嘟的嘴唇上下左右移动，终于拼凑出那几个字：“你还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这是程龙活了一辈子听过得唯一一句这种话，底下的同学们有低头不语的，小心翼翼偷笑的，假装正经一言不发的，他们的样子如同一百年前的世道，五花八门。

话说回来，就在那一瞬间，程龙的脸嗖的就红了，他本来就是个内向的孩子，不善交际，不善言辞。

日子也在一天一天过，英语也如同夕阳的余晖，毫无温度。直到中考前夕，程龙买了副卷子装模作样的学了起来，可能是运气还行，足足考了100分，虽然满分150分，但这已经是比他平常高出三四十分了。

顺利进去高中后，程龙的英语又回到了从前，150分轻松拿下60分。直到高二下学期，他遇上了一位认真负责的英语老师，对英语终于认真了，凭借英语的巨大进步，他顺利进入本科院校，119的分数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时间回到今天，是个填志愿的日子，他约了老陈一起。老陈分数比程龙低了5分，他们俩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农村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爱好，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学什么专业，”程龙说。

“要不我抄你的专业吧，给我看看，”程龙补充道。

“你抄吧，说不定还能当大学同班同学。”老陈递给他志愿表。

“不是土木就是自动化，不管了，抄了再说。”程龙奋笔疾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