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萧璟一直是以一种无害的态度出现在她面前,哪怕是怒,也不见半丝杀气,与传言中那位罗刹实在是相差甚远。
可现在,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
这位是尊比王侯,手腕铁血得获罗刹之名的北抚镇使萧璟。
而不是她在路边随手救的,可以任意玩笑的君烨。
他在告诉她,只要他想,哪怕势力庞杂如江南道,他照样可以获得他想要的消息。
不论是江南富户柳府,抑或是江南一众官员,甚至是百年氏族淮安陈家,他都未放入眼中。
更不用说,她阮梓宁不过一介布衣仵作。
他肯陪着她闹,肯一让再让,也不过是心情好罢了,就如养猫,闲暇时逗一逗。
阮梓宁一颗心由滚烫一寸寸寒如冰雪,就连眸光也冷了下来,心里谈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面上却淡了下来。
阮梓宁紧抿的唇松开,嘴唇淡无血色,“指挥使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进飞翎卫。”萧璟道。
阮梓宁扯了扯嘴角,“凭什么?”
“阮兴。”萧璟淡淡吐出两个字,成功的令阮梓宁身体一僵。
“你救我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我替你寻得你养父下落,保他无虞,你入我飞翎卫,卖命三年。”萧璟只当没有看见阮梓宁愈发僵硬的神色,淡淡的指出自己的想法。
“还有你那位兄长,”萧璟顿了顿,才继续道,“他是顺天府尹一手提拔,其中关系如何你应当很清楚,我可以承诺江南事毕放他离开,绝不牵连。”
“阮梓宁,你很聪明,如何抉择全在于你。”
阮梓宁眸色一变再变,“指挥使这算是威胁吗?”
“不,”萧璟摇头,“这算是公平交易,我说过,我不会逼你,如何选择是你的自由。”
阮梓宁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已经算是明晃晃的胁迫了。
公平交易?
谁公平交易会逼人卖身?
要是从前,依她的脾气,绝对是二话不说挥袖走人。
可偏偏是现在,她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
两世加起来活了大几十年,她是第一次有这么浓的无力感,连说不都不够格。
半响,阮梓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听见自己低哑到近乎失声的嗓音低低响起,“好!”
题外话
阿宁的脾气其实跟子臣很像,看似肆意爽朗,却又有竹的傲骨,虽说有前世的耳濡目染,但她更多的是对权力倾轧的厌恶,所以她喜欢与尸体打交道,可一切从阮兴失踪就变了,特别是又遇到了阿璟。
阿璟的那番话让她认识到了阶级,更多的是悲哀,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
或许她可以选择继续呆在远安县,但那就意味着她要失去阿叔和子臣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不可能放弃。
阿璟现在确实是爱才之心,他也知道阿宁不可能进飞翎卫,所以他选择耍阴招,阿璟是站在顶端的人,他不会也不可能去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可以理解为有点直男癌。
哎…。后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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