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立国不过二十余年,根基尚浅,天府江南虽然是最早对如今的萧氏王族俯首称臣的,却也是势力保存的最为完善的地儿,朝廷一直对此处虎视眈眈,却因为种种原因插不进去手,眼下陈家势大,朝堂半数士子皆处于陈家门下,更不用说江南本地,如此下去,就算陈家不入朝,但当今又如何能容?
阮梓宁抿着唇,突然一笑,“我不过一个乡野仵作,没那么多大见识,你说话藏藏掖掖的倒是听得我一头雾水,头疼。”
萧璟看着少年一脸苦恼的样子,嘴角勾了勾,眸光清远,“你说,谁是柳府的依仗?”
“什么依仗不依仗的?我听不懂,你别为难我。”阮梓宁打定了主意装傻,眼下江南局势不明,就算飞翎卫厉害,但陈家也不是好惹的,真要打起擂台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她只想护家人周全,没必要卷进这些麻烦中来。
“是吗?”萧璟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如玉山化雪,“青衣判官,能辨死人言,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了?阮氏梓宁,你很聪明。”
听着他口中的青衣判官四字,余韵非常,似放在嘴边咀嚼,阮梓宁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怕听见这个名头,明明从前还沾沾自得来着。
还有,她不过一个乡野仵作,到底是哪一点入了这位的眼?
阮梓宁沉默了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虚伪的笑,“不聪明不聪明,糊涂过日子而已,指挥使谬赞了。”话落闭嘴,半个字都不肯再说。
“那蛆虫……”萧璟与她相处了一些日子,知道她是什么脾性,当下也不恼,只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蛆虫怎么了?”阮梓宁还是憋不住开口。
“你知道它的来历吧。”萧璟淡淡道,语气肯定。
阮梓宁沉默。
“晋南独有的噬尸虫,”萧璟直接点名了来历,“你方才没直接说这是什么虫,想必也是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不敢说吧。”萧璟依旧语气淡淡,却让阮梓宁的一颗心直接沉了下去。
她要收回方才的话,这人哪里是三高五好的正直青年,分明就是黑心黑肝坏到了骨子里。
她没想到萧璟的观察力居然如此强,她也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哪里露了破绽,阮梓宁一吸气,干脆一点头,“没错,我认出来了,但并不确定,所以没说。”阮梓宁笑脸盈盈,“只是我很好奇指挥使你是怎么认出那虫子的?江南的天气并不适合噬尸虫的生存,我也只是在古籍中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自然是亲眼见过。”萧璟淡淡答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稍冷,但眸中一闪而逝的黯淡还是被阮梓宁捕捉到了。
这种神情,阮梓宁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跟着问下去,却被萧璟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来,“你也是亲眼见过的吧,五年前,李氏灭门案。”
话音落,阮梓宁身体彻底僵住。
题外话
阿宁:真是闯了鬼了!
阿璟幽幽一笑:信不信我可以算出你昨天吃了几颗米?
阿宁木然:我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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