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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峡谷之巅”的屋里，屏风雪白如初，只是没有路仁裴那奇怪的艺术点缀了。

药池里，泛着乳白色的光，古月娇躯猛地沉入其中，胸脯石子一般咕嘟嘟沉入了水下，只露出了玲珑的锁骨和刀削般的香肩。

那一袭银发在水中散开，长如流云，落如卷雪，浮萍般随着水波，载浮载沉。

古月此刻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脆弱的肉体依旧停留原地，而意识已经强横地超脱出去，以某种透明状态，流转天地。

自己可以看到自己的肉体，也看见了城堡上守望的黑衣剑士，她看到了茶肆里的含语，如同亲临现场地看到了那白袍老者如何用精心调配的熏香，影响市民的心智，让百姓们跪拜，加入他们的白尊教。

那白袍老者如何声泪俱下，说他们的女尊如何看重，要赐福含语，实则是想控制含语的人身自由。

她看见了类似她的同类，在白袍老者的身上，如同某种火焰。

她现在的眼睛很特别，很厉害，她还能看得更远，甚至能看到了含语的师父，万妙玄姑，精着身子在冷寂的深宫里起舞，如同月下清影。

她现在的身体很轻盈，很自由，她能一下落在地上，又一下冲上九霄云外。

她有些适应此时的状态了，有一点了解师父口中的灵魂这个词语了，果然正如书上所言“实践出真知”。

灵魂本该在流转千万里之后，回到本身的躯体之内，届时体内的气象便可以说是“日新月异”，直窥仙道，但古月却驻足了，“她”落了下来，抱住了师父，就算师父正在和一位红裙女子幽会，她也想来到师父身边，感受师父身上的气味。

但这不是日常的相遇，此时的师父身上犹如深渊……什么都感受不到。

药池内，古月半梦半醒，白皙的肌肤上扶着一层淡淡的霜，霜上细密的纹路如蚕茧织成，很是美丽，而药水正被快速吸收，出现漩涡。

白师玉已然站在她的身后，眸子里有月光一般的波动。她撩起了古月粉背之上湿漉漉的长发，为小女孩披上衣衫。

接着，她走到小女孩的身前，为她系上裙襟前的扣子，随后抱起了古月，就抱起了自己孩子一般，那么温柔，那么亲密。

白师玉将古月抱上路仁裴的吊床，此时的古月如同提线木偶，虽然已经睁开双眼，却还在那浮世大梦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体？可惜如今仙道没落，古家的女孩，可得长生？”

白师玉呢喃着，看向了小女孩那双脚，实在不由人不爱。

那双肥小的脚，跟很多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的脚不一样。

白师玉为她穿上丝袜，所以她很明白，那双肥小，如枝芽叶嫩，白皙的脚尖很细，后跟很厚的，肉垫的脚。

“曾凡给这种衣服，怕不是时常把古月作为幻想的中心。”

从这一双脚，白师玉就能够想出许多离奇的场景来。

“穿好没，我可以进来了吗？”

屋外传来路仁裴的询问。

“好好给老娘在外面呆着。”白师玉生气地叫道，精雕细琢的下巴上，两条很曲的口唇线，迸出诅咒的低语。

她脑子现在很乱，她想着屋外的少年。

想着少年在吃饭的时候，一见了粉白糯润的香稻米饭，就会联想到古月的那双脚上去。

“万一这碗里，”她想，“万一这碗里盛着的，不对，就是那双嫩脚。”

“曾凡这个混账东西，一定会这样的，在这里咀吮！”

白师玉觉得她有必要保护古月，不被这样邪恶的师父当做香稻米饭那般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