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清净了,绥望心里叹口气,脸上依旧挂着礼貌微笑:“我自己又下来了,没死成。”
他转移话题:“我参悟天音教,渡劫失败,有些东西记不太清了。请问您是……?”
老奴满脸怅怅然,主子的失忆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打击。
他平复一会心情,把近况和身份跟绥望说了。
他是绥望唯二的随从之一,总管王叔,五灵根,目前筑基期七层,曾是跟随他父母的老仆。
还有一个是厨子李大庄,也是老仆,筑基四层。
绥望被人盯上了,他们辗转逃亡,逃到了凌森峰的山神庙里。
“王叔,往后叫我绥望就好。”绥望实在接受不了有人叫他“爷”,感觉一股匪气,总让他联想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罪业。
“哎呀呀不敢当不敢当——”
“呃,王叔,这里除了咱们仨,还有别人吗?”绥望感觉怪怪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不怀好意地审视他。
“没了,凌森峰可是禁山,没人会来……难不成是——鬼吗?”说到最后,王叔的尾音都在打颤儿。
“那您见过山神吗?”绥望打断王叔的惶恐。
王叔盘腿坐下,手捻胡子想了一会。他摇摇头:“没呢。据说以前这儿有过山神,后来人烟断了,山神也跟着没了。郎君,您想做什么?”
绥望摇摇头,继续问道:“我就随便问问。大庄现在在哪?”
“他小子砍柴去了,准备给您做个板凳。”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老奴去给您烧水去了,您好好养伤。”王叔笑眯眯地挠挠头,收拾收拾泥砖上的木头块,准备拿它们烧水。
他嘟囔着离开:“天娘嘞,我是不是得买点符给郎君啊……”
庙内仅剩绥望一人。
还有一个睁眼看戏多时的木头雕像。
“你在这多久了?”绥望冷冷地看着它。
“没多久,也就是两千年吧。”山神晃晃身子,“听到那个人的话,现在你相信我的存在了吧?”
“相信你存在,不代表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为什么你不找王叔大庄两人接替你当山神,反倒是找我这个有罪业的外来人?”
“缘由自然是有,不过天道在上,我说不出来。”木雕眼睛微眯,挤出一个笑容,“而且你也没法拒绝。”
它带着诡异的愉悦,俯视蹲坐在破布被里的人:“天道早已注意到远道而来的你,要不是我苦苦哀求,你早魂飞魄散了。只要你放弃这次机会,你马上会被天道驱逐。”
“驱逐的结果……想必你应该清楚。”
绥望打个寒战,怪不得他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他仰头,除了挂着蛛丝的破瓦横木,别无他物,但他能感受到头顶审视的视线。
那就是天道吗?
绥望深呼吸,平复心情,既然已经来到这里,绝对不能轻易离开:“我该做什么?”
“收集香火,振兴门派。”木雕对绥望的识相很满意,“您是山神大人,凌森峰随您取用。”
“收集香火是维持您生命的唯一途径,振兴门派是刚才天道刚给您的命令。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道会给您下派任务,不过您应该能轻松驾驭。现在,您给即将崛起的门派起个响亮的名字,然后睡一觉,山神的权能便交付于您了。”
绥望点点头,开始苦思冥想。
不知过了多久,王叔训斥大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绥望还在沉思,手指不断在空中写写画画。
山神满脸崩溃,维持假笑很累的,特别是自己马上就死了,回光返照的一分一秒都很珍贵。
“如何?”
绥望满脸严肃:“旺财……怎么样?”
你在给狗起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