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玩你玩啊!”
“……”
“等等,画地为牢?”沐离又审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自己身下的一片地方,苍茫的白色确实占据了整个世界。难不成我自己跳出去?
她用手向远向深处试探去,是空旷、是虚无、是白色、还是白色,倒给自己变成了残肢一般。她笑着摇摇头:“呵呵,我估计是已经病的不轻了吧,自言自语些什么东西,竟还信些鬼话…”她想把手撤回,哪知突然间一个激灵,被白光吞噬的一只手的手腕很明显地被另一只手握住了,那手冰冷、刺骨,却也极尽柔软,死死抓住好像生怕失去一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本能地想往后撤去,不曾想对面一扯,她整个人便倒向了那白域之中,失重、无力、双眼紧闭、心脏怦跳的瞬间,她结实地跌入了一人之怀、侧。
“……”
“……”
“是我。”
沐离本能紧闭的双眼,听到这个声音反倒稍稍放松下来,不过虽说是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她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有一侧也是在那人身上挨着的,但索性并未感觉到什么疼痛,倒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终于见到个算是人了吧。所以对于刚刚那一吓的痛苦回忆,沐离早已望之九霄云外,紧接着便化为了万分感激与十分抱歉。
她略显狼狈地从她身边起身,看着把她扯入这块空间的人,伸手想要拉起她:“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刚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你没事吧?”那人轻笑,摇摇头表示无妨,然后毫不费力地起身立起,或者更准确的说像是毫无重力般地漂浮定在那里,就如同书中常描述的仙子一般,轻盈而柔美。
两人对面而立,周遭极目的一切尽是苍白。
“我叫清梦。”
沐离这才收回视线,细细看起对立之人,这才觉得,她的眼神如同她的声音一般清冷,却又带有洞彻一切的深沉,她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而又带有睥睨众生般的怜悯,“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想来是美的无法用平时之语言来描述了,沐离一时有些局促,脑中还不忘想刚刚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及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
“你好,我叫沐离,‘如沐春风’的‘沐’,‘离开’的‘离’,刚刚?不,之前也都是你救的我么?”
清梦微微颔首,并不急着回答,目光紧紧盯向沐离身后的一片地方,眼神中一抹杀意一闪而过,仿佛在那一片白域之中正有什么东西在觊觎着这里的猎物。“你,不属于这里,我只负责唤醒该醒之人。”她说道,语气舒缓,如轻声呢喃但又极为清亮,令人闻之心悦。
“这,是梦么?”
“是,也不是。”
“像我这样的人多么?”
“……”
无话,良久,清梦转身,再次说道:“走吧,带你出去。”
话毕,周遭的白意如同浓雾一般渐渐散去,竟现出一条道路,沐离跟在清梦身后不远,踏上那条小道不久,不知不觉间四周景色也逐渐清朗起来,再向身后看去,那里只剩下一个亮点,似有千年之远。
“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可是,却没有造梦的能力,在梦里好似自己是亲历者、是主角,可其实不过是造梦者的意志罢了,人人都道神统驭万物,用你们的话来说,恐怕这造梦者也算是一方神祇了,你强祂便强,你弱祂便弱。而你,现在就在梦中,不过,不是在你的。”
“???!!!”
“人们时常做梦,梦里有好有坏,有奇有怪,或是将昼间经历之事再重新推演历奇一番,亦或是将心中所愿、心中所惧之事再具象或抽象演绎一段,不过是造梦者的把戏,梦中的世界有诡谲万化,也有恒常不变,能从梦中醒来的自然是无需多言,可是谁又能保证醒来之后的就不是梦呢。而有些人生在梦中、活在梦中、自然也该死在梦中,可偏偏有些人不愿意在这梦中死去,你说,当如何?”
“清?梦?”
“不错,正如我的名字一般。”清梦似有玩味的目光轻扫了一眼沐离。
“那如果造梦者是‘神’一样的存在,那清梦者是不是也算是‘神’?”
“哼…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吧”清梦冷哼一下,带有一种对“神”之一词的轻蔑。“人,总是将自己的无知,作为将一切“未知”神化的借口,毫无例外…”
“……”
说话间,景色微变,行经的小道两旁逐渐点缀了零星房间屋舍,不似现代街景,倒有几分古村别居的样式。沐离跟在她身旁倒也不紧不慢,虽说外貌看着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稚嫩少女,但是内心倒像是个经历过五百年风吹日晒的家伙一般,不知活了多久,只是来随处历练逛逛而已,明明看着是温良贤德气质淑女,其实更想做侠肝义胆惩奸除恶的剑客少年,不过很少有人看懂这种反差罢了。
“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这是哪里?还有,你刚刚说我不在我的梦中,又是怎么回事?”沐离虽说很快能调整好心态,但是事关自己到底在怎样的谜团之中她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在意的,她赶忙跑到清梦之前拦她问到。
清梦冷冷地看她一眼,仍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跟我来就是了。”
沐离心下暗想,好冰冷,这怕不就是某些人常说的“冰山美人”……本来自己这一身汉服妆造,一到她的身后,倒像是个贴身使唤的丫鬟了。可能人类对美的感受多半都差不多吧,当看到真的赏心悦目的美的时候,便连自己都觉得竟有些污秽不堪了。不过,目前这种尴尬的气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