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时候,很平常的一天,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森林是火红火红的颜色,感觉那叶子伸手一掐,都能掐出血来,那是我第一次预见到红色。
我那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只觉得好玩,即使浑身上下感觉不自在,也没有放在心上。母亲很姐姐在那段时间坐立难安,几乎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父亲预感的很笼统,只要是发生大事,不论好坏,他就总是会颤抖,可那几天父亲却直接病倒了,身体也抖得厉害。
我记得那时候我身体也不好受。
后来隔了一天左右的事情,我们族群里来了一个外来人,无论是长相、口音、穿衣风格乃至是其他什么东西,都不是我们族里的样子,完全是个外地人、外族人。
偏偏他受了伤,族内再三思索后,族长治好了他,并放他离开。
可在他离开后,我的父母以及我们的族长,甚至是我,都一致的感受到,我们这个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已经变得不再安全,我们要搬家了。
族中的祭祀也提议让我们离开,于是我们开始迁移。
但怎么说住都住这么久了,突然迁移都有些迷茫,很多问题都找上门了,怎么迁?往哪迁?走的时候都应该带些什么?
我们都不怎么清楚。
要不是族长知道迁移的方法,我们得在原地逗留许久。
我那是实在是说不上大,什么忙也帮不上,看着父亲、母亲和姐姐忙里忙外,我只能在一边自顾自的待着,按照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你不添乱就不错了,自己在一边玩一会儿吧。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大人们都点着火把检查要带走的东西,那一个两个的火光像是把夜色烫出来一个洞,气氛相当的紧张。
我听到母亲抱着我,和别人说着话,带的必需品都带了,书、布、粮食、牲口,能带走的都带走,在原地带不走的石碑、图腾都尽数砸掉、毁掉,我族族内的事,不能向外传,宁可毁了,也不能让外族人知道。
或许这类做法在现在看来有些愚钝,甚至不能理解,但那确实是我们族里铁一般的规矩。
我们走了几天几夜,还是被后来的士兵追上了。
再怎么说,我们用两条腿走路的,哪能跑得过那些骑马的士兵?根本跑不过。
最后那些士兵领头的,比了个手势,他身后一群穿着铠甲的人就结束向我们冲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手势是“活捉”的意思。
看到一群外族人,手里拿着武器,怎么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向我们冲过来后,自然也知道来者不善。
于是族内的男子手里拿着长矛和镰刀,与那些士兵厮杀,族内的女子和孩子都纷纷逃走,临走前,族长也不忘将书和布匹烧毁。
我们逃的很分散,而且不分昼夜的逃。
我原本和姐姐卡罗一起逃的。
算是因为我的能力吧,我和卡罗逃的很顺利,她听声音,我看路,连着跑了两天,但在一个晚上我们两个从山坡上跌滚下来,之后就走散了。
怎么说呢?自从那个外族男人踏入我家乡上的土地的那些天,一种不安感就一直围绕在我的身边,挥之不去。
一开始整理行李也好,跟随家族迁移也好,哪怕和卡罗一起逃跑也罢,身边也算有个照应,就算再怎么不安和害怕,也算有个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