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修道的。也就是卫道者。才分两步走，一部分人抑制神明，一部分人杀神明。”

“万剑宗也是倒霉，碰上了一个欲望特别大的时代，没有办法压制住神明了。”渡真长老道。

“那我是改造世界的那一部分人吗？”张老师问。

渡真长老看了他一眼：“你最有可能彻底杀死神明。”

“为什么？”张知乐奇怪道：“万剑宗都没成功过。”

“因为你很纯粹，欲望少的怕人，善良的吓人。”

渡真长老笑道：“我那张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符就是证据。我一直渴望找到一个符合这个标准的人，五百多年了，终于找到了。”

“你遇到的烧焦的村庄，小孩，常钰清，都是我的安排。”

“所以让我修鬼道，目的是彻底杀死神明？”张知乐问。

“是。”

“那其实昙华真人，青禅老丈，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修鬼道？”

“不”渡真长老笑道：“只有几个人知道商鞅，我、你现在还有顾时宇。”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张知乐问。

“因为如果让他们知道，不一定会赞同我。”渡真长老道。

“为什么？”

“因为企图杀死神明的人，会接受到神明的愤怒。”

“他们只希望通过把人接到三三世界学习改造，让他们减少欲望。”

“谁会愿意只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事？他们徒弟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渡真长老愤愤道。

“但是还是有人这样，比如我。”渡真长老指了指自己。

“师父？！”张知乐惊道。

“是的，我修鬼道就是为了杀神明，鬼道的开山鼻祖就是我。”

“要不然我为什么和你说，江湖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学鬼道的天才了呢？”

“因为他们不符合最善良、最纯粹，欲望最少？”张知乐问。

“对。”

“那师父，你知道这么多，你杀过神明吗？”

“杀过啊，你今天来这儿，小妍子肯定跟你讲了：我曾经打了一架之后都不能动了，就是和神明打了一架。”

“那你接受了来自神明的愤怒？”张知乐问。

“对啊。”渡真长老笑了。

“我本来应该死的。”

“小石头救了我。”

“所以商鞅说：当月亮掉下来的时候，饕餮会回来。”

“也就是说，神明要顾老师死？”

“不”渡真长老道：“它可能认为我不舍得让小石头死，它知道我要杀它，所以故意这么说，想让我杀不了它。”

“所以小石头死了，杀神明成功的可能性，会变大。”

渡真长老道。

“那商鞅为什么知道神明的愤怒？”张知乐问。

“因为商鞅是玄鸟的儿子。”

“啊？”张知乐奇怪道：“为什么？”

渡真长老笑道：“玄鸟生商啊”

“那玄鸟到底是什么东西？”

“万剑宗的坐骑。”

“因为万剑宗很厉害，玄鸟又是坐骑，所以它知道很多事？”

“是的。”渡真长老答道。

“那饕餮呢？”

“像书上记载的：上古妖兽？”张知乐问。

“才不是呢，也是坐骑。”

“所以我们应该召唤玄鸟和饕餮杀神明？”张知乐有点明白了。

“差不多吧。”

“那师父，玄鸟怎么召唤？”

张知乐自动跳过了：饕餮怎么召唤的问题。

他还是不想让顾老师死。

渡真长老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对张知乐哈哈笑道：“没事的，小石头没问题。我在受了伤看见有人照顾我的时候，我就让他快走，别跟我搭上关系了。”

“别把神明什么的和他说了。”

“但是，他和我说了一句话。”渡真长老看向顾时宇，含情脉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顾时宇笑了：“想不到你还记得。”

“所以你俩办婚礼是为了弥补之前，忘记了对方，没有婚礼的遗憾？”张知乐问。

“是啊。”渡真长老笑道：“毕竟，明天他就要死了。”

“顾老师”张知乐跪在地下磕了几个头：“大义啊。”

顾时宇把他扶起来：“你也不差。”他笑道：“你师父把你扯进来，你没怪她就好。”

“我怎么会怪她？”张知乐站起身来，笑道：“她一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

“我知道我没看错人，小乐子。”渡真长老抱了抱他。

“其实，关于玄鸟，我倒是听过一句话。”张知乐道：“只有妖怪的主人，才能看见玄鸟。”

“你在哪儿听到的？”渡真长老急忙问：“我一直没问你那个熊猫妖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