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俱是慌张下跪,前额磕到地面上,竟谁也没有察觉云黎是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这殿内的。
喻觅皇顿住,他虽是没有见到过“贤妃”本人,但是有关喻徽倾的事他是知晓的,于是只好收回动作,同侍从们一齐跪了下去。
这是云黎第二次来到喻徽倾的寝殿。
今日的贤妃,换上了一身大大有别于以往纯素白衣的银灰色锦衣,束玉白祥云腰带,垂一缕未曾雕琢的上好羊脂白玉佩,如墨青丝用一根浅色木簪衔起。
他眉如镌刻,眸乍观仿若无色无澜,唇色淡薄,气质如云,微缈默然。
满殿的人全都俯首跪地,因此根本没人会知道,这个一贯淡然的俊美人物将眸光转到某个点上之时,眸色的瞬息万变。
镜朱万分小心地行礼,然后举起棕黑玉碗立即冲着云黎告状,“殿下她,不肯喝药。”
“御医怎么说?”云黎只瞥了一眼镜朱手里的药,转眼已近床榻之前,他的气息虽是极难察觉,但殿内有了这么些动静,那榻上的人似乎还不知道她的“父妃”来了。
“殿下之前受过剑伤,这次又感了风寒,痛证和寒证一并发作,所以长睡不醒,尤其怕冷,殿下又迟迟不肯喝药,这两天下来没有丝毫好转。”镜朱连忙禀报道。
“为什么不喝药?”云黎再开口时,殿内众人都是一惊,因为他的语气里显然带上了一丝怒意。
贤妃几乎不曾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外露的情绪,顿时惹得一众侍从心里“咯噔”一下,涌上害怕。
贤妃不会要重罚他们吧?!
殿下救我们!
侍从们有些眼汪汪地看向榻侧。
“药冷了吗?”
“…是,已经有些凉了。”
云黎面无表情,“再去熬来,其余人退下,把御医全都叫进来。”
“遵命。”侍从们赶忙叩头回道,齐刷刷退了下去。
镜朱瞥了一眼迟疑不走的喻觅皇,快速做了一个手势,喻觅皇这才慢吞吞地离开,临了只看见那个贤妃一直望着榻上内里的方向,缓缓坐到了那团突起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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