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州府,赵氏和瑾玉再次被押入女牢,听说那营属这两日有些忙,要过几日再来提人。
幸好春桃和秋菊多方打探,找到了江主薄的好友。两个丫头将那书信呈上后,那人也义气的很,帮着找人托关系。两个丫头上下打点,狱卒也没有故意刁难瑾玉母女。
可这两日瑾玉急的团团转,若是真的和母亲没入营属成为营伎,就算保住了清白,可那一辈子的声誉也要被毁了。若是有那官身的人肯出银两赎人,按律也是可以的。
可自李叔去往京城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至今毫无消息,梁家在军中也有人脉,按理不会至今都无动作,难道京中也出了事?
胡思乱想中,有那狱卒在牢门外喊道:“梁瑾玉,有人来看你们来了~”
瑾玉不由紧张起来,昨日春桃才来探望过,按理今日不会再来的。
瑾玉透过栏杆望去,只见来人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狱中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只见那人递给狱卒一个荷包,那狱卒掂了掂重量,满意的走了。
直到那人走近了,瑾玉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大伯母刘氏身边的张嬷嬷。
瑾玉不由有些疑惑,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期待:“张嬷嬷怎么是你?是家里派你过来搭救我们的?可是家里为什么不让大伯过来呢,他毕竟是官身。”
张嬷嬷面无表情道:“赵氏呢?”
瑾玉听到张嬷嬷直呼母亲的姓氏,心里咯噔一声:“张嬷嬷,我母亲毕竟是二房的主母,你这么称呼似是不妥!”
张嬷嬷冷哼一声:“二房害的咱大房都被训斥了,还有什么妥不妥的?再说了现在哪还有二房,不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瑾玉气急:“我和母亲不还活着在吗?你这话说的不妥。”
张嬷嬷更加嚣张的喊道:“赵氏、赵氏~”
来说不会赵氏的病情愈发严重了,瑾玉急的团团转。
赵氏病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只得努力的睁开眼睛,“瑾玉、瑾玉,谁在唤我?”
瑾玉赶紧上前将母亲扶起来。
张嬷嬷冷笑道:“赵氏,是我在喊你。”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份信来,“诺,这是给你的信。”说罢,直接往牢里一扔。
瑾玉心中不满,只得捡起那信,拆开信封,将信交给母亲。
赵氏战战巍巍的拿起信读了起来,不过片刻,只听得她大喊道:“不不,你们不能这么绝情~”说罢泪流满面。
瑾玉从母亲手中夺过信来,只见那信中要求赵氏母女自尽以保梁家百年清誉。
多少个日夜的期盼,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委屈,本以为能盼来族中的营救,可是看了这封信,瑾玉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赵氏难以置信:“我不相信,老太太就瑾玉这么一个孙女,那么的疼爱她,怎会想让她去自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张嬷嬷冷冷道:“你们深陷囹圄,哪还有清誉可言?为了族里的名声,你们还是赶紧自戕了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呢。”说着,扔进来一个小瓷瓶,“这里面的是砒霜,还请两位赶紧上路。”
赵氏哭喊道:“老天啊,为什么这么对我们?我夫君忠君爱国,大小战役数十场无一败绩,斩杀数百敌军,战功赫赫,如今竟落得身死获罪的下场。我与瑾玉从未伤害无辜性命,行善积德,却要没入营属,被家人要求自尽,这是为什么啊?”
张嬷嬷冷笑道:“行了,行了,呼天抢地的干什么?还不快自我了断了。”
瑾玉见母亲悲痛欲绝的模样,既伤心又悲愤,只听她冷冷的说道:“张嬷嬷,劳烦你回去告诉她们,我们不会自尽的,我要睁眼看着那些伤害、抛弃我们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