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雅拿出自己的手机,这是她刚刚拍下的女洗手间窗户上的照片。
北方的寒月里,因外面的气温极低,而房间里却有温暖的暖气,冷热相撞,就会让窗户上刻下美丽的白色霜花。
这霜花,原本都该是一大片或是一小片的,决不会成环形,中间是镂空的那种。
这一看,就是有人在窗玻璃上动过手脚。
“我去窗外查看过,地上有少量的血迹,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在窗玻璃上用血写字,吓到了太太。”
“监控?”
徐慕千愧疚的垂下头:“对不起厉总,因为婚纱店外的监控前两天坏了,一直没有人来修,所以……”
男人放下手机,从沙发前站起。
在客厅里踱步。
他走到落地窗前,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厉峥!”姜沫雅想去安慰他两句。
厉峥却突然转过身来,锐利的眸光直指徐慕千。
“那个女人你们可盯好了?”
“是的厉总,我刚刚打电话确认过,这件事和那个女人无关,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自己的别墅里做饭练插花,没有出来过,也没有接触过外人。”
是吗?
厉峥转过头,狐疑的目光再度转向窗外。
如果不是她,还有谁?
还有谁会看吴檬看他们的孩子不顺眼?
一片荒芜的大草原上,只有她自己。
那种无助的孤独、寂寞、彷徨,让吴檬感到害怕。
她歇斯底里的叫着厉峥的名字,可是,无人回应她。
她的声音孤单单的在草原上回荡着。
吴檬累了,她不想跑了。
站在大太阳底下炙烤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回到了小时候,老师罚她不让她吃饭的那一天。
好热,很热!
吴檬曲膝坐在地上,满头满脸的汗,怎么擦也擦不干。
她热的就快不能呼吸了。
忽然,画面一转,草原上出现许多小朋友。
有她小时候见过的面孔,也有陌生的。
吴檬迅速从地上站起,好不容易见到人的她迅速跑过去。
四处扫视一眼,并没有发现大人或是老师,只有这一群小朋友,她们快快乐乐天真无邪的在草原上玩耍。
吴檬很高兴,她想融入他们。
可是,那些孩子就像看不到她一样。
转着圈圈,要么唱歌跳舞,要么打打闹闹,就是没有人愿意看她一眼。
吴檬站在孩子群里天旋地转。
耳边一会是孩子们欢快吵闹的声响,一会又是震耳欲聋的嗡嗡声,这些声响频繁更换,她的头疼极了,疼的好似要炸开了似的。
就在她闭着眼想让自己冷静一会时,一个漂亮的像洋娃娃一般的小男孩走过来,抓住她的衣角,仰起头。
“姐姐,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吗?”
终于有人能看到她和她说话了,吴檬非常高兴。
她迫不及待的蹲下身体,和小男孩平高。
握住他的肩膀,笑容亲切的问。
“你的家在哪里呀,你的爸爸妈妈呢?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啊?”
吴檬一连问了3个问题,男孩却垂下脸,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
“那,你的家在哪里啊?”
男孩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让姐姐怎么送你回家啊?”
漂亮的小男孩突然扬起脸,露出诡异一笑,转过身体。
他的白衬衫后面用血写下了4个大字。
胎死……母亡!
“啊……”
吴檬尖叫一声,从恶梦中惊坐而起,眼神惊恐,满头大汗。
她的焦距还很模糊,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她唯一记得梦里那个小男孩幽怨以及诡异的双眼,头痛欲裂,吴檬抱着自己的脑袋说不出话来。
她害怕极了,也恐慌极了。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到她头顶:“退烧了?”
吴檬回过神来,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盆,以及盆里的毛巾。
这才反应过来,她发烧了吗?
所以才会这么热,热的都不能呼吸了。
墙上的时间指向4点,凌晨4点,窗外一片漆黑。
吴檬记得,她昨天和霍恬姜沫雅去了婚纱店,之后……
玻璃窗上的那些字……
她梦里梦到的,不就是窗户上的那些字吗?
胎死……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