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善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泪汪汪地瞧着自己的哥哥。她实在不明白,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怎么突然就变了样。她本想装得更委屈些,嘤嘤嘤地哭起来,指望哥哥还能像从前那样,担心她、安慰她、宠着她、惯着她。然而,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鲁王的脸始终冷冰冰的,眼神里还隐隐流露出厌恶的神色。这让原本假哭的公主,真的感到害怕和伤心了。
鲁王离开后,鲁善好久都没缓过神来。她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抽噎着,贴身丫鬟看不下去,把她扶起来。将她送到凳子旁坐下,一边扶着一边轻声地劝说道:“公主,别伤心啦。您这次动静闹得太大了,如果您不提嫁给岳池将军,哪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啊。这次皇上是真的发火了,最近您可得收敛些。”
是啊,鲁善心想,全是因为岳池,要不然怎么会惹恼哥哥,哼,真是个扫把星。还没嫁进他家门呢,自己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要是嫁过去了,指不定会多凄惨。想到这儿,鲁善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如今,她也不敢再去跟哥哥说自己不嫁了,呜呜,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她越想越恨岳池,却忘了明明是自己非要嫁的,现在却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开弓没有回头箭,两人的婚事很快就筹备起来了。时间很快到了一个多月后,那时鲁善和岳池已经成为夫妻。
婚后的几日,鲁善因为岳池的出众容貌,对岳池的态度倒是和善了一些。而且,由于自己出嫁匆忙,鲁王安排来教规矩的嬷嬷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鲁善因此逃过一劫,再加上她最近忙着定制婚礼的服饰,又害怕鲁王哥哥再次发火,所以也没怎么惹事,鲁王对她的态度也就恢复如初,她也暂时忘却了对岳池的恨意。
“驸马,明日是咱们回宫的日子。今晚你难道还不留在我这儿吗?”鲁善虽说脾气收敛了些,可对驸马还是有些不满。除了洞房之夜,这三天两人都是分房睡的。岳池的理由是,他每天都要早起练功,会打扰公主休息,所以一般都留宿在书房。
岳池对公主倒是极为客气,相敬如宾。可刚迎娶的妻子,就开始分房睡,这难免让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而且自己花容月貌,除了洞房之夜,岳池再没有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就算不是刁蛮的公主,换成其他新娘,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岳池听到公主的问话,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他估算了一下时间,明日要早起回宫,确实没时间练功了。于是对公主说道:“今夜就叨扰公主了,请公主先休息,我把明日的功先练完,再回来休息。”
鲁善一个字都不想听,她突然失控起来,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到地上,恶狠狠地质问岳池:“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睡觉让你委屈了,是吗?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跟我摆起谱来了。”她一边发狂,一边把桌子上的东西摔到地上、墙上。
丫鬟们听到响声,纷纷跑了进来,看到满地的一片狼藉,赶忙收拾,生怕碎片之类的伤到公主,那样她们可就性命难保了。
这时的萧遥况飘在了天上,悠闲自在地看着这场戏。他听说要迎娶公主,那必然会有洞房花烛夜,他还是个未经人事的,怎么可能会把贞节留在别人的回忆中。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记忆在加速,他还是争分夺秒,精进了他的身魂分离术。如今的岳池就是原本回忆中的模样,萧遥况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三天了,一点儿不适感都没有。萧遥况对此极为满意,他担心错过什么重要的剧情,对离开迷阵不利,也不敢离岳池太远。但每次岳池睡觉,他都会去找师妹,师妹虽然看不见他,但他会一边看着师妹,一边用铜信跟师妹聊天,盯着师妹回信的表情,非常有乐趣。
现在的蓝云也住进了驸马府,莲白因为岳池当不了将军,他也辞官不干了。寄住在驸马府,谋取了个侍卫的职位。并且他还以他和岳池在战场上受了内伤,需要调养为由,聘请了女医师陈玉荷。
这三天的时间,都是岳池自己的记忆在主导行动,他除了练功,就是看看书。从没有主动去找莲白和陈玉荷,仿佛他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两人。也在回避着曾经的梦中的梦魇,没有萧遥况点明梦魇的身份,凡人岳池应该也做了梦魇威胁他的梦。他应该也转告给了莲白,主要是怕他粗心大意,陷入危险之中。
但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真相,不会深入思考为什么自己的副将和精怪会有牵扯,他就像不想接触那种世界一样,像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