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次普通的模拟考试，同学们也都全力以赴，教室里鸦雀无声，除了刷刷刷答题的声音。

陈应下笔如有神，当他收笔抬头的时候，发现其他人还在低头奋笔疾书，即便是那些成绩好的，也都还在书写。

有些同学则皱眉苦思，似乎被难住了。

陈应拿起试卷，吹了吹，举手，示意自己做完了要提前交卷。

他没有检查的习惯，就这几个破题，有什么好检查的。

他前世写程序也不检查，出现BUG没关系，只要程序能跑就行。有时候，留点BUG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当然，也是因为程序猿们工作量太大，没时间检查。

“是卷子上有题目不清晰吗？”周老师带着狐疑走过来，问道。

“不是。老师，我写完了，想提前交卷，我想出去上个厕所。”陈应也不是故意装逼，他之前在水龙头那里喝了太多的生水，现在有点儿闹肚子，然后尿急。

周老师有些不信，今天的试卷可有点难度哩，可拿起来一看，哟呵，试卷上密密麻麻早就答完了嘛。

“去吧。”周老师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拿着试卷就回讲台了。

随着周老师的走动，试卷轻轻飘动，独特的油墨香味散发，许多同学都惊住了，暂停手中的笔，偷瞄了过来。

“刚才说话的是陈应吗？这么快就交卷了？”

有同学忍不住回头想要确认一下，就见到陈应已经起身，正轻轻地打开教室后门，想要溜出去。

“我明白了，他可能是体育课上晕倒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瞎几把乱写了一通，只求出去透个气儿，或者去哪里休息一下。反正，他认真写估计也不会。要么就是空了很多，答不出来，彻底就放弃了。”有同学一副恍然的表情。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快，人家数学课代表王志刚都还在答题呢。

综合成绩最好的几个，比如班长毛方正、团支部书记何伟伟、学习委员朱碧芬、英语课代表冰山女神纪珺宁，也都还在奋笔疾书，有的甚至皱眉思索解题方案呢。

陈应的同桌孙文浩看着边上空空的座位，不由轻声嘀咕：“应哥儿今天这么快的？都不抄我的了？”

孙文浩以前的成绩自然远远不如陈应，但是最近大半年，陈应的成绩直线下滑，孙文浩的成绩，尤其是数学成绩，就稳压陈应一头了。

陈应经过操场，来到离教学楼足有两三百米远的厕所，不由捂住口鼻，颇为不适应。

这种厕所之所以修建得这么偏远，就是因为它是旱厕，一个大池子，上面修建了许多个蹲位，蹲位与蹲位之间只用低矮的水泥墙隔开，回头往下一望，都能看见池子里爬来爬去扭曲的某种虫。

陈应迅速解决，跑了出来，又在外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施施然回教室。

然后他就见到，数学老师周启兴看他的目光颇有几分诧异，还带着几分惊奇。

陈应本来还有些疑惑，老师您这么看着我干嘛？可是，还没走到座位，心中就一个咯噔，明白了问题之所在。

卧槽，刚才只顾着解题了，忘记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细节。

那就是，有几道题特别难，他用的知识似乎超纲了，不属于高一数学的范畴，而是高二高三，甚至大学高等数学。

比如二分法，比如微积分。

他那时候读高中，教材里可没有二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