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内心微沉，这件事除了当初提交志愿清单的时候让班主任老张知道了，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对方既然能了解到这件事，就代表着已经把自己调查得差不多了。

“以你目前的条件来看，如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这个梦想或许真的有机会实现。”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这下陆良终于坐不住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字面意思，对于优质人才，上层总是乐于吸纳以及培养的，帝国的强大也离不开新鲜血液的注入，前提是家世清白，尤其是中央军事大学，更不会容许半点污点存在。”

陆良怀疑道：“意外成为污染者也能称之为污点吗？”

所谓的“污染”既然能被视作一种资源，那么帝国上层的污染者绝对不会少见，像他这种自主觉醒者应该是一种优势才对。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或许不知道，昨天西笼区发生了一起违禁品走私案，规模之大足以震惊全国，在案件的处理结果出来之前，整个曙光城的人都背负着同样的污点，更别说来自这场漩涡的中心的你。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通往帝国上层的路基本已经被堵死了……我知道光用言语很难说服你，等你从这里出去后，依然可以朝着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努力，三个月后会知道我没有骗你。”

……

等陆良回到江氏医馆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的脚腕上多了一个黑色的脚环，意味着随时接受污染控制中心的管控。

但是此刻他没心情理会这些。

人类的生命力是顽强的，这一点与那些无处不在的蟑螂没有什么区别，经过两天的时间，西笼区的废墟大多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些倒塌的房屋也正在进行修缮。

医馆的铁门在压力下严重变型，已经无法使用，上面撬开了一个大口子，被一块木板挡住了。

“江叔……念念……”

陆良心中不详的感觉达到了顶峰，一脚踹开木板顺着口子爬了进去。

医馆内一片空旷，稍微值钱的东西基本上已经被搬空了，一个拎着木棍、衣衫褴褛的男人听见动静骂骂咧咧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谁他妈的让你进来了，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我先占了吗？”

陆良眉头紧锁道：“你怎么在这，我江叔人呢？”

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人会变得畏惧阳光，一些活在底层的人皮肤会呈现出病态的白色，他们只有夜晚才会在街头巷尾游荡，或许哪一天就会悄无声息地消亡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这类人在西笼区并不少见，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将木棍扛在肩膀上，态度嚣张道：“我不知道什么叔的，这里已经是我的地盘了，识相点就快给我滚，不然打的你老妈都认不出来！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啊，你真以为我……”

陆良面无表情走过去，一把将那跟胳膊粗的木棍抢过来，用膝盖顶成了两截。

“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男人将惊掉的下巴推了回去，挤出一张笑脸道：“你真以为我不认识江医生吗？老熟人了，以前还找他看过病呢。我是特地在这帮你看店的，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蹑手蹑脚地想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