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猫带着小花猫,和小静叶玩起捉迷藏的游戏。大花猫带着小花猫躲到花盆底下,夏静叶伸过手去摸了摸它们俩,又抱起来,放进猫窝内。猫窝是用竹藤编织而成,里面放着温软的垫布,猫们在里面打滚,无拘无束。
没人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下一秒又不会发生什么。于是安奶奶收拾好餐桌上的残羹剩菜,擦拭干净圆角桌,然后又端上饭后瓜果,洗干净水果放置在菜篮子内。果盘放置在花坛角桌旁,古香古色,朴素典雅。花花草草的世界总是耐人寻味而值得反思,历史就是历史,蓦然回首,已然成为故事。
窗台木榭处摆放着一只老式音乐留声机,悠长的歌声从黑乎乎的喇叭塑料口里传递出来。留声机传来咿咿呀呀学语的女低音,声线低沉而腼腆。喇叭里播放着京剧秦腔,估计是夏老师去省城里淘到的宝藏好物。这宝藏好物拿来装饰天窗美梦,不亦乐乎。大花猫又蹿出来,泪眼婆娑望着空空荡荡的一切。半晌过后,又非常灵活地跳出大家伙地视野,没准跑到田地里玩去了。
凉凉初夏,夜晚微微摇摆着狗尾巴草,这也是夏老师备课的时间,点燃内心的那一盏煤油灯,不停地,背诵,听写,默记。那只老式音乐留声机停止了曲调,只剩下风烛残年的颤抖和惊悚。夏桓予瞧见大哥的教案和备课本,便自觉地低下了头,不说话。他站在大哥身后,许久都是沉默地,不说话。夏湖杰知道自己的弟弟站在身后,君子不语,君子如是和而不同。
青衫灰袖,这是传统意义上中国男人的写照。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这根本没什么好奇的。好奇不过是为了博取观众的同情和眼球罢了。两兄弟是并肩作战而亦步亦趋,并肩作战是为了生存和发展,而亦步亦趋是家庭本身如此,几个家丁,不好不坏,不可同日而语。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发光点,你发光了,便是那一根根燃烧自我的蜡烛,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日复一日的工作,这么辛劳的他,不久煤油灯都快要用完了。煤油灯只剩下了星星之火的时候,小静叶蹿出来,扮作小鬼怪,吓坏了归国的他,夏静叶的叔叔。
小静叶没过多久就停止了吓人,自己和妈妈一同待在房间里。小静叶的花发夹端放在左边的书台上,书台旁边还放着一把戒尺,静叶有的时候有点儿害怕这把戒尺。她悄悄地把戒尺递给了叔叔,叔叔接过戒尺,却一言不发。静叶害怕这天有点儿昏暗昏暗地,可是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人,通常只有自己最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什么应该发生,而什么不应该发生。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让他发生,没有什么不可以言说其中的奥妙或者秘密。课本里的知识毕竟只是课本里的知识,回顾回望历史,却已然成为历史。历史是严肃的,而教科书之外的生活却时而糟糕,时而清醒。生活围城里的人啊,时而精彩,时而失落。
段荷溪瞧着自家女儿,手掌心正戴中指的戒指,闪闪发光,熠熠夺目,却让他人怅然若失。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真切切的爱与恨,心里惆怅而失落。她督促小静叶早点儿休息就寝,内心是安定而祥和的。她呼唤着女儿的乳名,叶叶,然后告诉她明天早点儿起来,去到学堂里,和叔叔一起学习。临睡觉之前,静叶的妈妈段小姐,用手如凝玉的柔软指了指小静叶的肩膀,叮嘱道“叶叶,明天你要乖乖的,要和叔叔一起去学堂里,叔叔帮助你爸爸工作,是私塾的英文家教。”小静叶赶忙允诺说,“好!”
没过多久,夜已经很深了,他们也合上双眼,入睡了。树上枝头鸟儿还在啼叫,累了,才闭嘴,不说话,不出声。过了许久许久,总有打更人漫不经心的走着,然后打着更,铜黄色的锣按着点数敲了好几下,那麻雀叽叽喳喳作散却,黑色的夜晚,总是那么地让人无以伦比,而孜孜不倦。这不,天刚蒙蒙亮,叶心上还有许多的露珠和嫩黄颗粒。夏湖杰穿好自己的教师衣服,大马褂子,然后就走到了家门口,他站在家门口的石阶上,等着自己的家弟——桓予。没过多久夏桓予匆匆忙忙扒了几口昨日晚上的剩菜剩饭,配了把麻布黑色弯钩雨伞就一起离开了家门。伴随着清晨的水珠和泥土的芬芳,他们二人,在拐角的地方,骑上自己的单车,并排走着,不畏不惧。
伴随着铃铃单车作响,不一会儿就到学堂门口了。夏桓予速度地走进私塾学堂里屋,几张老师用的办公桌椅摆在那儿,诉说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但愿历史老师也是会编撰故事的那个人,能讲述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关于爱情故事属于缠绵悱恻,而关于内心故事则属于人与人之间的交集。没有人能战胜历史,因为人本身就是历史的那一部分。
课堂上,青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