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目睹王修与寇谦之彻底成为他夺嫡之路上的得力助手,多日来困扰他的忧虑如同被春风吹散的寒冬,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长史,”刘义真郑重地开口道,“若我离开长安,有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您来操持。”
他略一停顿,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首先,镇安军必须持续招募流民,推行屯田制度,广泛储备粮草。在这项任务上,张顺和庄义会成为您的得力助手,确保后勤无忧。”
王修点头表示明白,他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其次,”刘义真继续说道,“关于寇天师的新天师道传播,我们要倾尽全力支持。努力在上层社会中推广,我期望关中的世族都能信奉新天师道。这不仅是信仰的汇聚,更是我们力量的集结。”
王修再次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共鸣的光芒。
“最后,”刘义真深吸一口气,“教育是国家之根本。我们必须推行有教无类的教育方针,继续选拔有潜力的平民子弟入学。他们学成后,将根据各自的专长,分配到镇安军所辖的各个行业中——无论是畜牧、农耕,还是冶铁、锻造,甚至是盐业和矿业。我的目标是将镇安军打造成一个全方位发展的生产建设兵团,而非传统意义上的单一军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宏大的愿景和坚定的决心让王修深深折服。
刘义真深知,历史上的乞活军之所以失败,除了外部势力的压迫,更关键的是内部资源的匮乏。
战争,归根结底,是资源的较量。
可转念一想,王修不禁流露出些许担忧:“您的计划虽然周全,但若是朝中有小人作祟,诬陷您拥兵自重,那该如何应对?”
刘义真闻言轻笑:“这并不难应对。我们可以适当削减军队的规模,同时秘密增加库存军械。平日里,镇安军可以化身为耕种的农民,而一旦战事起,便能迅速集结成军。这样,谁还能轻易指责我拥兵自重呢?”
王修听后恍然大悟,他抱拳拱手道:“属下明白了,定不负主公所托!”
布置好这些后,刘义真转向寇谦之,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寇天师,您的新天师道在我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创立不足一年,但已经吸引了数万信徒,这无疑是令人振奋的成就。然而,我们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寇谦之正襟危坐,神情专注:“主公,您有何进一步的指示?”
“天师,指示谈不上,”刘义真微笑着说,“但我听说您曾在华山、嵩山隐居,期间学习了岐黄之术。这是真的吗?”
“确实如此,”寇谦之有些羞涩地承认,“在山林隐居时,为了防身治病,我确实学习了一些岐黄之术。”
“那太好了!”刘义真眼睛一亮,“我希望您能广泛寻找医术高超的人才,组织他们为平民提供无偿医疗。我相信,通过这样的善举,新天师道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信徒最多的教派。
另外,王长史那边若有天资聪颖的少年,我将一并派给您做学徒,希望天师能给镇安军培养一批医术高明之人。”
寇谦之被刘义真的宏伟蓝图所感染,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红光。成为天下第一教派,这样的前景无疑对他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三人相谈甚欢,时光如流水般匆匆逝去。夜幕悄然降临,为这场深入的交谈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刘义真满怀感慨地与王修和寇谦之道别,他的脸上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望着逐渐远去的二人,刘乞忽然感慨道:“主公,你就那么笃定此二人一定会跟你走到底?”
“刘乞,你要记住,任何时候只要有共同利益,就会让人通力合作。王修虽出身京兆王氏,但相比于其他世家大族仍然是不够看的,更别提南方的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之类的豪门,若我能顺利夺嫡,那他得到的回报自然会成倍增加!”
“至于寇谦之就更简单了,他的新天师道和孙恩、卢循等人的天师道完全不同,他从未提出政教合一,他不过是宗教领袖,而非地方豪杰,此人只想着他的新天师道发扬光大,我自然会鼎力相助,也只有跟了我,他那新天师道才会成为第一宗门!”
刘乞听着刘义真的高谈阔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