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王,朕准备命令刘遵考将军在秣陵县为你建设王宫,你意下如何?”
“陛下隆恩浩荡,臣不胜感激!”司马德文俯地痛哭,却是不敢直视刘裕。
刘裕大手一挥,让内官将司马德文搀扶起来,走下祭坛。
就当司马德文走下祭坛的那一刻,文武百官之中有一个人大声痛哭,悲痛异常,这反常的哭声,让一众官员十分诧异。
他们目光所及,那位失声痛哭的,竟是秘书监徐广。
只见徐广泪流满面,双肩颤抖,显然心中悲痛至极。
徐广,这位历经数朝的元老,素以学识渊博、为人正直著称。
他曾编纂史书,记录国家兴衰,对晋王朝有着深厚的感情。此刻,他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心中的哀伤如泉涌而出,无法抑制。
侍中谢晦看到徐广失声痛哭,心中甚是不满。
他快步走到徐广身边,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地说道:“徐公,您这般痛哭流涕,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徐广闻言,缓缓抬起头,眼眶中的泪水仍在打转。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说:“谢侍中,您是宋朝的佐命大臣,自然对新朝满怀期待。但我,作为晋王朝的遗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王朝走向终结,心中的悲哀与感伤,又怎能与您相同?”
谢晦听后,不禁皱起眉头,他试图理解徐广的情感,但心中仍有所不甘:“徐公,时移世易,朝代更迭乃是天数。您这般执着于过去,又有何意义?”
徐广苦笑着摇摇头:“谢侍中,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我见证了晋朝的兴衰,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泪水,不仅是对过去的怀念,更是对未来的担忧。”
二人的对话引得周围官员纷纷侧目,徐广的话无不像尖刀刺着这群昨日还是晋之忠臣,今日又变成宋之新贵。
这让谢晦一时之间下不来台,深深记恨住了这个老匹夫。
典礼的钟声仍在耳边回荡,刘裕身着龙袍,神采奕奕地乘着天子车驾,正式入主建康宫。车驾缓缓行驶在宽阔的宫道上,两侧的文武官员紧随其后,他们或低声交谈,或神色凝重,共同见证着新朝的诞生。
车驾停稳,刘裕步入朝堂,端坐于龙椅之上。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群臣,心中满是豪情壮志。
刘裕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日,朕承天命,建立新朝,愿与诸卿共同努力,开创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
群臣闻言,齐声高呼:“万岁!”
刘裕微微抬手,示意群臣平身。他继续说道:“新朝初建,百事待兴。朕决定改元永初,以此昭示新朝的新气象。同时,将《泰始历》更名为《永初历》,以传承我朝之精神。”
紧接着,刘裕开始封赏有功之臣。他向内官使了使眼色,那内官迅速捕捉住了信息,打开锦帛,念叨:“司空刘道怜忠诚勇猛,晋为太尉,并封为长沙王;司徒刘道规生前忠诚于国,功勋卓著,追封临川王;刘穆之呕心沥血,披肝沥胆,追封为南康郡公……”
其他功臣,例如徐羡之等人也都论功行赏,分别增加了官职和爵位。
封赏结束后,朝堂上洋溢着喜悦和振奋的氛围。
此时,张邵站了出来,恭敬地向刘裕行礼道:“陛下英明神武,今日新朝初建,百废待兴。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臣恳请陛下早日立下太子以安民心。”
而此刻刘裕脸上却闪现出了一丝难色,笑着说道:“储副之寄,事归重大,非可易定,不须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