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舒妙慢慢的走进了附近的林中。
天气虽然冷,可这里的树顶还有绿叶。
抬头望天,就能看到从树叶缝隙里透出来的闪闪星光。
明天是个晴天。
“等我们到北疆的时候,会不会赶不上过年?”
舒妙没有距离的概念,她只是觉得这一路走的非常慢。
押运粮草用的马车和步行的速度差不多,以至于她们的马车也走的慢,倒是不觉得颠簸。
阎月朗紧紧把她微微发凉的手指握在掌心:“赶得上,北疆这里过年也比京都热闹,他们不分男女老少都会上街玩,若是我们在军营里,还能见到草原上的牧民燃起篝火,大家一起热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在舒妙的体验里,可还没有这个呢。
她有点兴奋了,双手牵着阎月朗的一只手,回过身倒退着,和他面对面的说话:“有烤羊肉?”
“有。”阎月朗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注意着她身后的路:“只是那边烧菜口味重,用的香料也多,我怕你吃不惯。”
这怕什么,她又不是吃不了香料,她只是不太能吃盐和花椒而已。
谁又能拒绝好吃的烤羊肉呢?
舒妙笑嘻嘻的:“等到了那边,我给你烧好吃的肉。”
阎月朗笑着应:“行。”
说着话,两人已经绕到了树林深处。
阎月朗便拉住她往回走,又不动神色的说着区硕衡的事:“……肖皇后的母亲送了请帖来,只是不巧,她不知道你要同我一起往北疆去,赶不上她家的宴请了。”
自从舒妙和沈霄月设了那次湖边夜宴,肖皇后和肖夫人这对母女才终于再次有机会彻夜长谈。
她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肖夫人倒是开始邀请沈霄月和舒妙参加一些聚会了。
即便聚会上又表现的并不与她们相熟,但私底下,肖大人和区硕衡来往密切,大概也如了区硕衡的愿了。
“我只是觉得肖皇后好可怜,她完全就是被当做祭品,供奉在皇宫里成为了权力中的天秤,倘若有一天,这个天秤发生了倾斜,恐怕太后和皇上都不会让她善终。”
可究其根本,这并不是肖皇后自己的意愿。
阎月朗侧头静静的看着舒妙说话,没有插嘴。
这种权力斗争中,总有人会成为牺牲品。
在阎月朗看来,这没什么好可怜的。
没有能力的人就是失败的,和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
只是舒妙似乎并不这么认为,阎月朗听得多了,倒有了些小小的共鸣。
但也不多。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现在的皇上真的没了,那肖皇后会怎么样呢?”舒妙突然站定,一只手扒着阎月朗的肩头,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的问。
热风随着那些字吹进耳朵里,让他浑身燥热。
他抬手勾住她的腰,侧过头就亲上了她的唇。
静谧的林子里只有两人唇齿交融的声音。
舒妙被亲的昏了头,忘记挣扎,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下意识的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闭了眼睛。
许久之后,阎月朗才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