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面上一喜,急忙追问:“现在那府里如何?”
舒三娘垂着眼眸,依照顾寻之教过她的话说:“被阎太太瞧见了,如今两人在闹,阎大人赌气出府里,不知道在何处……”
“做得很好,如今只差一件事,你……”
小宫女把一包药拿出来,正要往舒三娘手里塞,却听到身后男人好听的声音:“如今只差一件什么事?不妨叫我也听听?”
小宫女一惊,来不及回头,就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再也不省人事了。
等田聪钰的回门宴结束的时候,这件事才传进宫里。
顾寻之的人做事麻利又不留后路。
那十字坊的药房存在了近十年,只这一晚就贴上了转卖的字条。
周围街坊虽然奇怪,但跟了掌柜三四年的小徒弟说,掌柜的年纪大了,要跟着女儿女婿去乡下养老,虽然不舍,但也别无他法,这才转卖药房。
街坊们虽然惋惜,但又觉得无可厚非,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阎月朗家的石牢里倒是又塞满了人。
他们这一次,不但搞了小宫女,还把区硕俭好不容易安插的人也全部连根拔起。
那药房掌柜是区硕俭的人。
倒也不是有什么深交,只是这掌柜的女儿在宫里做侍女,被区硕俭调在身边,以此威胁。
掌柜的知道的事情自然也不多,他的作用常常是给宫里人准备地方罢了。
小宫女嘴巴很严,但可惜遇见了怀玉。
他完全没在乎对方的身份,用了最快最痛苦的手段,将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也因此,只用了半夜,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小宫女并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办事。
指使她的是她干娘,一位在尚药局里资历颇深的嬢嬢。
那嬢嬢只说是自己女儿的事,又编了些阎太太横刀夺爱的故事,自己不过是为了报复一下的故事,就骗的她入局。
甚至,这姑娘都不知道自己送了什么药出来。
这几乎就算是不打自招了。
在宫里和自己有仇的,一定是温宴希。
可惜没有把柄。
“倒也不算白忙,咱们断了区硕俭的一条路,也算警告了。”
顾寻之就是要让区硕俭知道,这事是他们做的,可一样也拿不到证据。
“不知道区硕俭会不会怨温宴希,因为这些小事,反倒连累了自己铺好的路。”
舒三娘没被关在笼子里,她浑身颤抖的蜷缩在石室一角,捂着耳朵死死闭着眼睛,希望可以隔绝这里犹如地狱一般的声音。
阎月朗朝她看过去,很久之后才说:“把她送回家去,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再在这里搅和了。”
顾寻之一挑眉:“该不会是你心疼她吧?现在把她送走,不就等着宫里那两位去要她的命吗?”
“他们若是动手,不就等着把把柄送到我们手上来吗?”阎月朗目光一转,看着顾寻之,难得露出了一抹笑。
那笑容里夹杂着计谋与野心,哪有什么怜惜之情。
顾寻之跟着笑起来。
温宴希哪里想得到,阎月朗并不是什么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