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来没有真正用五行法术祭炼过法器的人,却在这给他们讲解如何用五行术祭炼法器,想想也还是有些搞笑。
不过,几人都没有笑,反而还特别认真的在等着听着他讲。
不想驳了他们兴致的陈石只能继续说道:“我觉得其实并不需要直接动用土法去直接祭炼法器。”
生怕几人听不懂,又直接举了一个例子说道:“既然是祭炼,当有火、法、材、炉四者缺一不可。火为五行术,法为淬炼行,材为随身器,而自身土行法术夯实敦厚,自然就是祭炼法器的最好炉鼎。”
潜意识里,几人一直已经把法器当成了一种可成长的存在,确实好像就已经遗忘了其实法器其本身总归是一件死物。而祭炼之时,又因为其能与自己的法力交相辉映,也就已经默认了它自我成长的基本。
却好像还真没有想过,还有这些必要存在的因素。
至于说知不知道这些都无所谓,反正能祭炼法器不就行了?
然后实际上知其然,和知其所以然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就比如,如果没有搞明白这个道理,几人迟早有一天会应用土法对法器进行淬炼。
到那时,轻则可能毫无用处反应;而重则可能就是器毁人亡啊。
而现在几人都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那么就算以后要印证今日陈石所说的推断,也不会像其它几行那般贸然莽撞。
等陈石讲完,四周之人都有了一些沉默。
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每一个人自己去体会、领悟、印证。而陈石自己也需要在这些还得不到印证的情况下,去思索其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对周围、未来又会有一些什么样的影响。
也或许自己现在所想到的,也就是之前所印证过的,要不然自己又怎么能知道其可能,或者必然出现的结论呢?
其实如果师父辜老爷子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陈石已经有了一定的推演能力。而这样的能力,显然是他现在的修为境界所做不到的,而自视灵台就是推演之术最为基本的条件。
如果说,既然基本条件都还没有掌握,就妄谈推演之道,又岂不是纸上谈兵?
行军打仗不比修行,而赵括也并非只会纸上谈兵,一切都只是步子迈得太大了而已。
夕日的余晖撒下了最后一道光芒,刚才还有些敞亮的房间里,此时却一下子暗淡无光。就好像刚才还思绪潮涌的几人,瞬间一下子就好像没了灵感。
辜芙蓉突然想起来,好像六师兄有什么话要对众人说。
“六师兄,你刚才准备说什么来着?”
现在还问这个?
六师兄一下子就有些怀疑这小师妹是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没事了,都洗洗睡吧。”
辜芙蓉眉眼一笑,也不顾忌有些尴尬的六师兄,转身就溜了出去。
而杨勇也朝几人抱了抱拳,算是打了招呼,跟着也走出了房间。
只留下有些羡慕的看着俩人背影的五师兄和略微有些尴尬的六师兄。
陈石还没走,他有些话觉得还是要跟师兄们讲明白点比较好,毕竟虽然可能作为师父孙女和外孙的辜芙蓉和杨勇来说,肯定觉得自己几人已经做到了亲近无为,并不会存在什么隔阂和误会,但对于从另一个世界突然加入进来的陈石来说,他自己也偶尔还会觉得有些陌生。
陈石抱拳叫住了两位师兄,说道:“五师兄、六师兄,杨勇和辜芙蓉可能有些桀骜惯了,行事未免鲁莽了些,还请两位师兄莫要见怪他俩。”
俩师兄当然知道陈石故意落后一步可能会自己有什么话要说,可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忙起身回应道:“九师弟误会了,我兄弟俩并未对小师妹和小师弟有什么介意,甚至对你,也一直是视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快别这样说。”
既然话都已经说明白了,陈石也不会在刻意婉转委屈,当即回复道:“师兄们心胸宽广没有介意就好,但当弟弟的还是要跟两位师兄道一声抱歉,并拜谢。”
陈石伸手制止住了想要继续说话的六师兄,顺势跟着朝两位师兄行了一个叩师大礼。
“这些时日,我与他们俩对两位师兄实在有些不太客气,甚至说有些目无尊长也不为过,师门不计较,是你们大量,但这个恩情着实要铭记于心,往后余生,再图报答。”
说着又叩首下拜。
两位师兄被陈石这一出搞得有些手足无措,自打跟了师父之后,自己两人也终于算是活出了个人样,甚至还窥得于这绝大部分世人都无缘于此的修行秘法,纵使逍遥似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但今日陈石这一下拜,却结结实实的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更为特别的尊重和爱戴。这是即使后来师父让他们再次阅历世间之时,被行善感恩时所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他们只有一部分的感激和对能力超群之人的敬畏,而更多的却还是防备。
等陈石拜完,师兄们才一左一右的将他扶了起来,眼眶之中也早已经湿润。
跟着辜芙蓉出了屋子的杨勇见后边的陈石半天没有跟上来,就想回去叫他一声,毕竟一起出入惯了,也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才刚转身就被辜芙蓉叫住:“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