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现在轮到江烈目瞪口呆了。
他指着棺材里的女子,说:“她是……沈清荷?”
“不然呢?”陈执事板起脸来,“江烈,你老实回答我,你把她怎么样了?”
“咳咳……”江烈清了清嗓子,说,“看来这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误会了。”
他双手负在身后,昂首挺胸,坚决不让任何人看出他内心的慌乱。
“因为情报有误,我误以为沈师姐是坏修士,就用了点药,让她睡着了。但也仅此而已,药无毒无害,绝对安全。而且,我可以指天发誓,我没有对她做过任何轻浮的举动。以上的话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之所以要这么强调,是因为他看到沈耀突然出现在了人群的外围,并且表情有些难看。
“总之,”江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沈师姐一路奔波,想必也很辛苦,就让她先休息一下吧。”
……
“你可真是整了个大乌龙啊,江烈。还是在那么多的弟子面前,哎……”
在大殿里,沈耀一边来回地踱步,一边愁眉苦脸地叹气。
“此事确实是弟子的过错,弟子没有想到,那人居然是沈师姐。”江烈也不狡辩,“还请师父责罚。”
沈耀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地盯着江烈。
“你不为自己开脱?”
“弟子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江烈记得,自己昨天还口口声声对沈耀说过,至亲被伤害,是不能原谅的。没想到才不到一天,这回旋镖就打到了他自己头上。
现在最正确的补救措施,就是不要给沈耀留下一个“双标”的印象,宁可受一点惩罚。
“你倒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沈耀的脸色好看了些,他的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一丝赞许,“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强调,你没有错呢。”
“弟子的目的是好的,但是执行坏了。”江烈振振有词地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件事情,确实给师父和沈师姐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弟子难辞其咎。”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沈耀大有深意地看着江烈。
“那当然是由师父来决定才对。弟子不管怎么回答,恐怕都有些不妥。”
沈耀点了点头,似乎对江烈的回答还算满意。
“这件事,真要深究起来,影响也不算严重。”
“不严重?”江烈感到惊讶。
看来比起沈汐月欲火焚身,沈清荷卧棺而归反而没有太让沈耀觉得丢面子。
可能是因为这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
“不严重,但必须要做出处置。否则你的清荷师姐以后没脸见人了。”沈耀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从明日起,你也去杂务司,做杂役弟子。我也不定时长了,你自己决定应该待多久。”
“多谢师父。”江烈郑重地行了一礼。
自己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说明沈耀确实没想在这件事上和他特别计较。
正好,他也准备去找那四个纨绔子弟,来一点“深入交流”。
“今晚,你还是过来。”沈耀说,“我和你,还有清荷一起吃个饭。”
“这样不妥吧?”江烈能想象到两人再次见面后,场面会有多尴尬了。
“没什么不妥的。”沈耀语气十分的坚决,“你们俩都是玄华派的弟子,又都是天灵根,以后总归会经常打交道的。至于怎么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那就看你们自己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正好也考验一下你们处理人际关系的水平。”
离开大殿后,江烈看到沈汐月正向这边走来。后者一见到他,顿时脸上羞红,赶紧避开他的视线,仓皇地绕开了他。
“沈汐月。”江烈叫住了她。
见沈汐月脚步越来越快,他索性追了上去。
几乎被逼到墙角的沈汐月只得停下,头低得快要和地面平行了。
“为什么要回避我?”江烈问。
“对不起,江师兄……”她的声音又小又细,如同蚊吟。
“为何要说对不起?”
沈汐月说:“昨晚……我……”
她说不下去了。
“那又不是你的错,是程日飞那帮人渣不干人事。”江烈平静地说道。虽然他当时确实有被沈汐月诱惑到,但事后很快就忘了。
“毕竟那不是原本的你,我不会把你那个时候的言行举止放在心上。别有心理包袱。”
听到这话,沈汐月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跟我说说吗?”江烈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怎么面对沈清荷。
“她?自尊心强,性格孤傲,不怎么好打交道。”沈汐月四下张望,见没有其他人在旁边,然后才戚戚然地说,“当初,我和她同时开始修炼,如今她只差一步就能筑基,而我……到现在才勉强炼气三层。同样的父亲,同样的师父,表现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