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生死之旅,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
没有草率,只有必胜的心。
越是朝着部族那边走去,丁薄行的心里就越是沉重。
他犹如一个战士要站上战场一样。
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不屈的意志支撑着他无法倒下去。
生命本就是一场豪赌,曾经是,如今更是。
昨日是,今日也是。
既然入了这赌局,那么不留下点儿,怕是谁也别想离开。
而他想留下的从来只有光辉。
他总有回去的那一天,他希望那一天同师傅坐在一起谈天的时候,师傅可以用一种他成长了的目光来看他。
……
丁薄行离开之后,石洞那边只剩下蓝祈月和她外公。
哦,不对。
还有一个被捆成一团扔在角落里的卫兵。
“这真的行吗?”
“若是被巫族的人发现了,怕是会惹出不小的事端来。”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两人有相像的地方。”
“你所能想到的对方就想不到吗?哪里会有什么万无一失的行动,不行动才是最安全的。”
“这也不过就一半天的时间,如何就能将他培养的天衣无缝,反正我是无法相信,怎么看他还是他原本的样子。”
“就只是变了一张脸罢了,可巫族的人皆会幻术,他这样脸部的变化在对方眼里不就犹如一张白纸一般,一下子就会被看穿。”
“到那时还能有他的活路吗?”
蓝祈月看着角落里的人,想着丁薄行离开的时候就是用这副面貌走的。
怎么看都觉得不适。
且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愤怒。
毕竟若是丁薄行真的出事,那就是他们整个家族欠他的,欠盛朝百姓的。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面。
“呵呵。”
“你怎么知道我使用的,就是你所了解的那些幻术呢?”
“你这是看那小子看惯了。”
“便是闭着眼也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所以这一点儿幻术如何能够完全迷住你的心呢。”
“你要知道幻术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的。”
“真心就是他唯一的破解之法。”
“你付出了你的情感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不论如何改变,你也总能看透他的伪装。”
“我这幻术在你眼里无效。”
族长这一番话,虽说是为了给她解释。
可字里行间总是带着一股揶揄的味道。
只是她心里清楚,外公自然不会是真的嘲讽她。
不过就是看不过去她如此,才提点儿两句罢了。
她还是识趣的。
“你别乱说。”
“我们之间哪里来的感情。”
“他可是盛朝人。”
蓝祈月倒是也有分寸,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毕竟丁薄行的身份在巫族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
哪怕是有救命之恩在上面罩着,怕是也不能完全抵消他的危险。
“可若如你所说的那般,你又如何施展的幻术呢?”
“巫族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幻术不就那般吗?对外人来说尚且显得神秘而不自知,但对巫族的人来说,那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缺陷与漏洞。”
“平日里愿意的话,看见的都是对方所幻化出来美好的脸,可若是你还愿意的话,便可以去看一看,幻术消失之后的那张丑陋的脸。”
“全凭你自己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