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理了片刻思绪后，徐子瑜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刘哥，那白家后续是怎么处理的。”

刘赐将去好皮的苹果切块放在盘子中端到床头，他微笑回答：“小徐，因为涉及部分术式协会的机密，如果你知道的太多可能会有所牵连，我只能做出部分解答可以吗？”

徐子瑜点了点头，关于这些事情毕竟他实在是不想掺和进去了，这次运气好只是差点死掉，下次指不定会怎么样，而且他有时不时有被窥视的感觉。

“那我先说整个白家是怎么处理的吧。”刘赐认真的看着徐子瑜开口。

徐子瑜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显得十分紧张。

见状刘赐笑道：“小徐别紧张，只是有部分坏消息而已。”

察觉到应该没有很多麻烦事，徐子瑜也松了口气，毕竟如果太麻烦到刘赐，自己也不会安心的。

“白家后续是正常运转。”刘赐淡淡开口。

闻言徐子瑜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他愤怒开口：“这白家做了这么多缺德事情，居然还能正常运转下去吗？”

“小徐，冷静下来，不要让情绪影响了你判断。”刘赐平静开口。

徐子瑜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的举动立刻抱歉：“不好意思，刘哥，那个，我太激动了。”

刘赐却是欣慰的摸了摸徐子瑜的头安慰道：“没事的小徐，你能感到愤怒很正常又或者说很不错，发生了这些事情，有这种反应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表现，但是你也没有想过一切的起因。”

徐子瑜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开口：“是白家为了通往根源？”

“是通往根源是没错，但是是白川一个人想通往根源，白家只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而且你想想看，白家有那么多公司和企业牵扯的利益和人太多，如果白家没了，为白家公司和企业工作的人一时间又该何去何从，当然没有了白川在背后扶持的白家自然会慢慢没落。”刘赐微笑开口。

徐子瑜被这一席话说服，如同醍醐灌顶，他立刻追问：“那么，白川呢？我打破了渡魂珠，他死了吗？”说起这罪魁祸首，他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小徐，真相可能有些复杂，我一一讲给你听，只是都是些不太好的消息。”刘赐深吸口气开口。

徐子瑜不由想到难道那白川还能不死不成，想到这他都笑着摇了摇头道：“那白川不可能还活着吧。”只是说出后，刘赐一脸凝重。

刘赐一脸沉重开口：“白川早就死了。”

闻言徐子瑜如释重负。

“但是那渡魂珠里的魂魄并不是白川的，我拜托术式协会的人仔细检查过了，这所谓的渡魂珠就是个法器躯壳而已，其内的核心已经消失不见了，而我们见到的“白川”只是一个拥有执念用来温养法器千年的魂魄而已。”刘赐淡淡开口。

刘赐说的话让徐子瑜愣住了，因为这样很多事情也就说的通了，为什么“白川”千年来最后做出的事情也就只有在圆厅内研究尸体和盔甲，打理打理白家这种事情了，因为“白川”出现的目的只是温养法器而已。

看着发楞的徐子瑜，刘赐笑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能换魂的法器，最多只是互换记忆之类的，而且生老病死本就是不可更改的，即使是术式界的人也是一样的，就算有延年益寿的方法但至今也没有人可以活过两个甲子哦。”

徐子瑜突然想着还是问点实在的吧：“刘哥，那把木剑上一共有几个祝祭术？”

刘赐笑道：“就只有一个啊，木剑中我不是留了音序给你吗？”徐子瑜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是听到了木剑上的音序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的。

徐子瑜想了想将他在密道中，失神一段时间，然后醒来时，那些血肉怪物已经成为了碎肉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赐深思了一下，安慰回道：“应该是密道中有特别强大的魂体暂时占据了你的身体，然后做出来的事情吧，毕竟刚刚开始炼体神魂会沟通天地万灵，很不稳定，多多修炼巫文就可以了。”

得到的回答听着也很合理，徐子瑜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呢，心里没有疑惑了突然感觉眼皮打架：“刘哥我没什么问题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赐起身安慰道：“这次出活很成功，大赚了一笔，所有费用我都报销了，安心养病吧。”随后仿佛如释重负的走出病房。

徐子瑜看着刘赐离去，病房内安静了下来，迷迷糊糊间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梦，那个好像在千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温养的法宝，死去的夫子，自刎的少女，只是还有那血池倒映出的那张脸，那张脸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更加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那是自己的脸。

没错，在那个诡异的梦中血池倒映出的那张脸正是他徐子瑜，虽然模糊但是自己脸的轮廓和容貌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好困，再睡一觉吧，睡一觉就打电话给王褚和唐洁还有罗慧，问问他们的近况怎么样，要和他们好好道个歉呢。

突然感觉一阵凉爽的风吹到了脸上，很舒服的风，是家乡的风。

睁开眼一看，徐子瑜在一片辽阔的草地上，在他前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正在躺在草地上看蓝天。

“这是我的记忆？”徐子瑜淡淡开口，他并不意外这一幕，因为刘赐说过，炼体后可能会忆起以前忘记的事情，但大概率是在梦里忆起。

徐子瑜深吸口气，只想感受这片宁静和清风，因为这片草地在现世中早就被填平盖了房子。

那十岁左右的小孩特别调皮，无聊了就到处残害各种昆虫，用水灌满蚂蚁洞，看着它们挣扎着，又或者是抓一只蜘蛛然后取下它一条条腿，将天牛串起来在火上烤，玩的不亦乐乎。

但这些都满足不了他，他爬上了树，掏了鸟窝，将鸟蛋在手中把玩，然后捏爆，看着蛋清混着蛋黄从手中流出。

随着啪的一声在草地上响起，小孩的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是最喜欢自己的母亲。

母亲将他拥入怀中，在记忆中很少流泪的母亲眼角落着泪水开口了：“子瑜，你要记住，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果只是为了证明什么，为了满足自己，那么绝对不能被原谅。”

孩子只是在母亲的怀抱中哭着，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