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贼娘能长命百岁,那我的贼娘呢?她能不能长命百岁?”
金弗相无奈地笑笑,看了两个弟弟一眼,随即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滚蛋!不然我劁了你俩!”
兄弟俩这才噘着嘴跑了出去。
“一边玩去,别打扰你大哥休息。”
金老爷这时也端着一个托盘从门外进来,托盘上一碗肉汤,上面漂了些葱花;还有就是一碗白饭。
金弗相看着端过来食物,什么也不管,接过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金老爷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金弗相。
“儿子,你慢慢吃,饿了太久不能吃太快的;厨房还有汽锅鸡,油淋鸭,红烧鲤鱼,肉炒韭菜花……只可惜这些你都不能吃,郎中说你要忌口。”
金弗相把肉汤倒进饭里,连汤带饭扒拉了一大口;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食物,能比眼前的肉汤泡饭更有诱惑力。
“我知道了爹,你出去吧,你待在这里我吃饭不痛快。”
“好吧!”
金老爷答应了一声,抿着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转身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二娘和三娘说要过来看看你……”
金弗相满脸鄙夷,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又喝了一口汤。
“我娘呢?怎么不见她?”
“你娘去永顺寺给你烧香祈福去了,听说那里的菩萨很灵,你不必担心林管家也跟着去了。”
金弗相皱了皱眉头,看了金老爷一眼,金老爷则是笑着点头回应。金弗相知道永顺寺,但是没去过,听说那地方离杉阴镇好几十里路,骑马走单程都要两天时间,不知道自己这亲娘抽什么风。
“永顺寺那么远,她跟林志一块去你也放心?”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林管家年轻身体好耐力好,跟头牲口似的;一路上有他照顾你娘,出不了差错!”
金弗相无奈地点了点头,摆摆手对金老爷说道:
“你放心就行,二娘和三娘你就别让她们过来了,我现在需要休息……还有一件事很重要,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关上。”
“好吧。”
金老爷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了,金弗相三五下就将金老爷送进来的食物吃了一个精光,就连碗他都舔了好几遍。
尽管还是感到饥饿,他却不打算再吃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省人事十天;如果真要由着自己吃饱,那肯定会出人命的。
金弗相感到力气恢复了不少,他下床走了几步,仍然感到腰酸背痛;但是这已经很好了,要是换成是别人被扒开头上的皮,估计早死了。
自小自己体质就和别人不一样,手上划一道口子,也能隔天就复原;就算是调皮摔断手,不出半月就能恢复到活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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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
三天过去了,金弗相的身体也恢复了。
只是他看起来比之前有些瘦,阿富也一直留在金弗相身边,照顾他的起居。
通过几天的相处,二人也熟了。
“少爷,少爷。”
阿富一路小跑,来到后院,金弗相这个时候正在后院的凉亭内练习吐纳。
被阿富打断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愉快。
“什么事?”
阿富双手扶膝气喘吁吁地,满脸都是汗水。
“你今天想吃点什么?我去让厨房给你做!”
金弗相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你慌慌张张就为了问我这个?”
“嗯!”阿富擦了擦汗水,点了点头。
金弗相轻轻地挠了挠瘙痒的额头,思索了一番。
“嗯……我想吃瘦肉汤泡饭。”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厨房弄。”
阿富说着话便跑开了,金弗相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四处走动了一番;然后躺在凉亭下的摇椅上,调整出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闭目凝神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正惬意的时候,阿富又跑了过来,依然是扯着嗓子喊。
“少爷,少爷;这肉汤今天怕是吃不成了!”
金弗相猛地睁开双眼。
“怎么了?厨房不给我做?”
“那倒不是,家里没有鲜肉了,不知为何;那张屠夫已经三四天没给咱家送肉来了。”
金弗相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用手一拍大腿,跳起身来。
“竟然有这种事?莫非他张屠夫要上天不成?”
“少爷,你看会不会是他家里出事了?”
“家里出事?他家出事关我屁事,我吃不到肉才是大事。这个张屠夫,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霸道,原本咱们这镇上卖肉的有三四家。可是自从那张屠夫干起这杀生害命的买卖以后,他就不准别人再卖肉,只准他一家独大;如今他胆敢占着茅坑不拉屎……”
金弗相越骂越起劲,一时间唾沫横飞,白色的沫子挂满了嘴角。
“少爷你消消气,要不我去给你宰只鸡,咱喝鸡肉汤算了,鸡肉汤可比瘦肉汤好喝。”
“不。”金弗相一摆手,怒目圆睁。
“今天这肉汤我非喝不可!”
看见金弗相这副模样,阿富都快哭了。
“那少爷,我去看看,大不了我去张屠夫家买。”
金弗相这才稍微消气,拦住了要出门的阿富。
“我枕头下边有几吊钱,你去拿了。”
“哎!”阿富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一声,原本以为拿了钱去买了肉,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金弗相又叫住了他,对他又说了一番话。
“阿富,我告诉你;钱虽然给了你,但是你去了张屠夫那里,你先报本少爷的名号,用不着给钱;他若有半个不乐意你就骂他!砸了他的摊子也无所谓,有我替你撑腰,他不敢奈何你!”
阿富听了金弗相这一番话,表情就跟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少爷,这样不好吧?咱们这么做不是欺负人吗?”
“哼!我欺负他那是他的荣幸!”
阿富没有再说话,臊眉耷眼地取了钱出门去了;到门口遇见了洗菜的老妈子,阿富看了一眼老妈子,老妈子也看了一眼阿富;老妈子朝阿富笑了笑,看出了阿富似乎是不高兴,便出言安慰道:
“挨少爷骂了吧?他大病初愈,心情不好,脾气也不好,你得体谅;少爷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