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走后,顾寒拿着画卷也缓步地打开了门走出了房间,门口只有狱卒沈浪一人,那位禁卫好像一通碎碎念后随着楚统领离开了。
“怎么样,明日几刻问斩?”沈浪有些雀跃又有些好奇地说道。
顾寒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想要吐血,他没想到自己经历完人生的大起大落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人盼着他死。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张口就是几时问斩……你见过哪个统领还要在几个乞丐临刑前见一面的。”
“害,这不是职业习惯吗,我沈浪每次带出去的囚犯都是在七日内就问斩的。我还挺想保持到我退休呐。”
顾寒此时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位狱卒,约莫是二十几岁的光景,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明亮而深邃。脸庞轮廓分明,犹如石刻,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微上扬的嘴唇,时常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洒脱不羁而又沉稳内敛的独特气质。言语之间总是微微露出光亮的牙齿,坚韧干练,手上满是茧子,每当他的手不经意间摸过大刀时总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沈浪见顾寒没有言语便问道:“现在我们去哪?看情况你们是不是不用死了,你们有住的地方吗?”
“确实是暂时不用死了。当然有,楚统领亲自安排的。”
“哪里?我来这也没住的地方,环城里供往来外住的客栈这个时辰估计也进不去了。刚好跟你们对付一晚上。没想到楚统领连这都想好了。”
“钦天监的监牢!”
“……”沈浪。
一路无话,回到监牢后,顾寒大概和其余三人交代了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同样一夜无话。
顾寒得以享受几个时辰的喘息时光,此时那滑落的月,和正欲高悬的日同处同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