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轻轻推开小院儿门,他并没有看见如花在院子里忙碌。整座小院显得格外安静。
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这些年,只有如花只有生病过于严重,她才会躲在屋里休息。
圆满心头一慌,几大步冲到屋子里。空旷的房间清冷,沉闷得令人有些压抑。
“如花,你在哪里?”
无人应答。
圆满直接往木床方位走去。屋子昏暗,有股子霉味。压抑得让人生出一种颓废的无力感!
空间不大,坑洼不平的泥土地上,两张木床一大一小。一张破旧方桌,两个凳子,一个木头架。上面挂着几件旧衣服。
依旧寂静无声。
安静得可怕!
如花蜷缩着,抱着膝盖,脑袋低垂,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圆满走到如花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光影斑驳,一缕光线从屋顶泄下,照在如花右半边肥脸上,映出一抹浅浅的青。
“如花,你受伤了?”圆满心头一紧。他身体猛的一颤,看着如花浮肿的脸,拳头瞬间握紧。
如花不吭声,似悲从心来,思绪飘了老远。她并没有发现圆满的存在,仿佛置身虚无银河中。
圆满怒火中烧,猛的转身冲到院子。见四周无人,拔腿又往院外跑去。他四处查看,寻找,终究是没发现任何异样。他又飞奔而回,冲到如花面前。
“如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圆满大声询问。“如花,你说话。”如花呆呆坐着,头也不抬,依旧不说一句话。
圆满站了半响,终是泄了气。他只能转身搬来凳子,坐在如花面前,一步不离陪着她。
须臾之间!
傍晚已至!
圆满盯着如花,她神情悲凉,料想今日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如今连个罪魁祸首都寻不到,他们只能吃这哑巴亏!
他鼻头突然一酸!今日遭遇的种种,让他很憋屈。眼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如花这个样子,让圆满觉得世界有些崩塌。两人相依为命十载,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他早就将如花当做亲生母亲对待。
眼下母亲受了委屈,他只能看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其实也没办法解决!这具身子不仅个子小,力气更小,身体的能量也不知道如何开发利用。
仿佛活着,又好像死了!
圆满哀声道:“如花,你知道吗,我今日去要那四十文钱,却被那女人用扫把打出了门。说来可笑,明知要不到那四十文钱,我还是去了。”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诉苦:“我曾经跟你说过,利益当头,总有人会暴露出丑陋的嘴脸,偏你不信。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我们能活下去。可你低估了人心,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如花依旧无动于衷!
圆满继续哭诉:“如花,我今天哭了。活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放声大哭。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的心都那么冷漠,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对待我们。没人在意我们死活这很正常。可他们为什么总想让我们死。你总跟我说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如花,忍是没用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圆满抬手擦了擦。又道:“人性本恶,他们会以为你懦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也会肆无忌惮的来践踏你的尊严,把你逼到绝路。如花,领袖说过,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所以我必须要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