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决定似乎是非常有必要即刻做出的了。
梁星比之他们倒是更加轻松了些,他已经做好了觉悟。沉重、局促是在犹豫不定间,一旦迈出那一步似乎就不再有负担了,尽管很危险。
“你们都不需要为我太担心,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谁逼我做的,完全主观,既是如此,又何劳你们去代入呢?”
“克比……”佩刀小哥有些泪眼婆娑了。
狂毛环起双臂,那是他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的特有姿势,他毕竟还有世俗的一面,“不得不说,你这个决定真令人意外。”
他似乎为自己感到有些羞愧了。
“那么你要怎么说呢?”多伦多冷静地问道。“难道你一个人去就有了谈判的条件吗?”
“当然,我有自己的想法。”梁星清楚此刻必须要说服他们,单就实力上将所有人捆在一块也打不过杰克一个,无谓的牺牲是可以避免的,然而或许不完全出于关心,也可能是面子,他们不能放他一去了之。
负罪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说高尚也不是高尚,但可以归为社会规训下的良心,没了这份良心,秩序就会比现在更乱,那不单是统治者,也是大多数人所期望的。
“他见到我之后,我就告诉他一项交易,以海军内部机密为由要对他们老大凯多说话,这是可以行得通的,据我所了解,杰克是很服他老大的,如果所传不虚。那么我就有了周旋的余地。”
“机密?可是他们怎么会相信你,抱歉、原谅我用这样的字眼,相信你一个伍长的话呢?”
“我会给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梁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他忽然想到说的太多似乎也有风险,历史教训历历在目,便止住了口。
“你们知道我的脚程,只要等到一个月期满,我会想办法离开的,到时候你们也能安全。”
“羊入虎口,克比,你这是送死。”
“假如我投靠凯多呢?”
“什么?!”
众人又是一惊。有海军成为海盗的先例,虽然如此,两方阵营却是泾渭分明,海军有编制、有工资,不会有担心被追捕的风险,拿到家族也是光荣的事迹,来本部的千千万万,留下来的却数量有限,这已经是能想到的寥寥几个极好的出路了,梁星这种说放弃就放弃的做法一时令他们难以接受,即便知道是假的,也很难会计划到这个层面。
“克比,你不要开玩笑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回来又该怎么办?”
“这就是我留下来说明的原因,”他用一种力显诚恳而又难掩精明的眼光扫视了一圈,每个人的脸上。
有焦急、有疑惑、有担忧、有沉默、有冷眼、有假意,他更加确定了,“我需要你们帮我解释,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多伦多犹犹豫豫地,他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如今的结果仿佛是12个人丢出去1个人来换剩下的人。
这是利益在多,却于人道上很难说得过去。
“没别的办法了,”惊悚的踏步声逐渐接近,仿佛是在响应他所说的话,逼得其他人也不得不尽快作出他们自己的决定。
时间过得很慢,慢得川流喜连额上的汗水下流的过程都感受得十分真切,空气有些焦灼,他禁不住出汗,而那份焦灼又被有节奏而带点粗暴的踩踏声一点一点加强。
梁星在耐心地等着,他需要伙伴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