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瞄准了目标,手扣上扳机,却并不打算射击,至少不是这个家伙。
他清楚厉害的还在后面,所以,第一枪就很讲究。
你既不能把珍贵的子弹留给些不顶事的喽啰,也不能过于小觑敌方的小首领。
他密切地关注着进来的人物,从那个豁口,也就是他们日常到海边所走的小径,上面一定留了不少他们的印迹,还未来得及消除,实际上梁星也不打算消除,至少作为“疑阵”重要的环节,它还在发挥着作用。
大地开始震颤,这是始料未及的,咚!咚!咚……
每一下都踩得很实,很硬。
梁星有不好的预感。
从地上传到树上的压力感受,也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人物。
“喂喂,可别是他们呀。”
梁星的枪不自信了,低了低又抬起,只是放得越来越低。
本来他占据了绝对主动,无论怎么看都是这样,但它给了一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压迫。
于是他的心也隆隆地震动了。
“该死,我不应该害怕的。”梁星尝试着深吸了数口气,他逐渐摸到了自己的呼吸,以此来对抗那令汗毛都不禁竖起的踩踏声。
缓缓地,沉稳地,越来越逼近了。先前的那个探路先锋钻进了林子,梁星也因此而更加捉摸不透敌方的用意。
他有一瞬间想到了胡灵儿,若此时她在身边,必然会说上一些令他反驳的话,他喜欢和胡灵儿拌嘴,而不是这时候孤身一人面对死亡。
对,他怎么会想到了死亡呢?
梁星不清楚,只是恐惧升起了,恐惧与死亡,死亡与恐惧,似乎是密不可分的兄弟。
只是那么一瞬,接着他又回到了现实,目光落在了那片草地上,由于被踩踏的缘故,它们软软地趴在那儿,梁星忽然又可怜起小草的境遇,但凡生只脚,它们早就跑掉了。
不过这么一来,仿佛轻松了些。他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活的物事,而它们也在感受着震颤,和他一样。
梁星又端起了枪,脊梁挺得绷直,就好像越是那样,他的勇气就愈加地膨大。
“管他是谁,先干他一炮,对吧?树儿?”他决心要来一次漂亮的伏击,即使胡灵儿看不到,树啊草啊都将是见证者。
咚!
咚!
咚!
要来了吗?会是谁?
“疫灾”——大胖子奎因?
“旱灾”——猛犸象杰克?
还是别的干将?
呼,虽然对方目标不明,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他看到了一对象牙,锋利的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