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呢？”晋阳上下打量着顾北辰，却是对着那宫女问道。

“公主殿下来的不巧，太后刚喝了安神药，便让顾公子来和您说一声。”宫女不卑不亢，毕竟是太后宫里的人，自然说话带着些硬气。

“那真是不巧。”晋阳一边说着，一边绕着顾北辰转了一圈，“说来，我那妹妹倒是可怜，如此俊秀的儿子却不得见。”语气不经间透露着嘲讽。

顾北辰倒是觉得刚刚给这个女人行礼有些多余，“母亲生我之恩，我不能报，是我不孝。倒是姨母瞧着都生出了几缕白发，还是要注意将养，少些对儿女未来的筹谋。没得老了，病痛缠身，儿女反倒厌弃。”顾北辰不在京中，但是明堂山却时刻关注者京都的消息，一位极具野心的女子，自然也是关注对象。

“我们这样的身份，即使瘫痪在床，也轮不着儿女伺候。”晋阳公主面露不喜，“也对，你从深山出来，哪里知晓这些。”

“那就提前祝姨母瘫痪的日子也能潇洒自在。”说着便转身进了大殿，回头却道：“外祖母说姨母以后都不必再来请安，您的心思她明了，不想宫里进了脏东西。”

晋阳公主死死的盯着顾北辰，心道：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既如此，韶阳妹妹，当年怎么设计的你，未尝不能再设计在你这血脉上，你可别怪我这个做姨母的心狠呐。

刚欲离开，却见一个宫女跪在了地上，哭泣的说道：“公主殿下，太后说既然您想用我，就带回家好好用着，她不夺人所好。”

直到顾北辰消失在视线内，晋阳公主怒挥着衣袖，带着这名宫女一道往宫外走。

“见到她了？”太后见顾北辰进来问道：“不知怎的？我就是不喜欢先皇的这个公主。”

顾北辰没有说话，按照太后的嘱咐坐在了榻床的另一侧：“顾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如今为了安抚朝廷百官和戍边的将士，必须得有人担责。从太祖建国四十余载，朝廷依旧是内忧外患。朝堂需要平衡，有些人现在还动不得。”

顾北辰看着太后，不经也是觉得冷漠。或许真如自己师公所言，皇室看中的是唯有棋子的价值，何谈情谊。

“我知道了。”顾北辰点了点头。

“你放心，凤栖山很安全。”太后说着又让宫人拿出一个盒子呈到顾北辰面前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我留了一个发钗就当作念想，其他的都交给你了。”

顾北辰打开了这个精巧的盒子，最上层却是看到一张发黄的纸，打开却是有些惊讶：“这是凤栖山的地契？”

太后点了点头道：“这是你母亲出嫁的时候先皇赏赐的，这些年这处皇庄的收益全部记录在册。等这场风波结束，你自己去凤栖山瞧瞧。”

其他的一些珍宝，顾北辰只是大概清点了一下，可是这凤栖山的地契就有一种说不清楚疑惑。

“指挥使大人，陛下尚在用膳，我这去给您通禀。”高旻看到潜邸时便就和自己一同伺候皇帝的重臣，不经有些羡慕。多少年了，虽然偶尔能出宫，却都是奉皇命，却不及其在外行走做主子来的自在。

“多谢高公公！”陈卫拱手道。

不多时，高旻踩着小碎步出来到：“皇上让您进去一道用膳。”

“你我直接何须如此客气。”陈卫对于高旻的客套，总觉得不是真心，因此听着总感觉不舒服。

“您是皇城司指挥使大人，赐绯服；我不过是一个总管罢了。”言语间，不禁流露着自己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