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同原本也并非真想杀了面前这少年,只是打到后来,已是收不住手。如今有慕容承这么一搅和,当即借坡下驴,朝他一拱手,说道:“今日是在下孟浪了,却不知这位小兄弟家住何方,来日余某必定登门谢罪。”他嘴上说要登门谢罪,其实江湖中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反话,说是谢罪,其实是上门问罪。
那黢黑少年也是初涉江湖,并不懂此中弯弯绕绕,只淡淡说道:“在下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余鱼同闻言,登时收起心中恶念,再拜离去。
直到余鱼同走远后,黢黑少年才向慕容承拜倒,说:“在下袁承志,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袁承志见慕容承虽穿着简单,气质却不凡,大有王公贵族之相,便以公子相称。他武功虽在余鱼同之上,却也知道若没有慕容承出手,自己只怕要败在对方手上。
“承……志……”慕容承沉吟片刻,又道,“你说你姓袁……哦,想来是袁老将军的传人吧。我看你使得一手伏虎掌,倒是似模似样的。”
见对方一语道破自己身世,袁承志神情有些落寞。可听到慕容承谈及伏虎掌,他又来了精神,说道:“在下学艺不精,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诶,哪有的事。”慕容承摆了摆手,“你明明武功比余鱼同高出许多,为何在几个关键之处,却昏招频出,反而渐渐难以招架。你刚才那招猛虎下山打他下盘,他用仙人指路以守为攻……”
慕容承说着,便开始演示招式,更是拉着袁承志一同演武。袁承志初时还不当回事,只道他旁观者清,能看出余鱼同破绽,自己入局者迷,所以看不真切。岂料三合之后,慕容承便以伏虎掌破了袁承志的以短棒代金笛。
“公子莫非也学过伏虎掌?”
袁承志惊问。
慕容承摇了摇头,说:“便是刚才在楼上看你和他打过,才将你二人的招式记下了。刚才谈话的功夫,已经将破招,破招的破招,破招的破招的破招都思索出来了。”
这下袁承志不得不服了,明明二人年岁相差不多,对方却能在片刻之间记下自己学了十几年的功夫。慕容承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伏虎掌,在江湖中属实算不得什么难学的功夫。虽说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但那也得习武之人的境界到了才行。说的简单些,你得先精通降龙十八掌,才能把伏虎掌的招式打出降龙掌的威力来。否则你这伏虎掌,就算练一辈子,都只是伏虎掌罢了。”
这番话说的袁承志如雷贯耳,呆立当场。慕容承趁势追击,又说道:“你练外功,不如学上一手玄门正宗的内家功夫。苦修个一二十载的,学成之后自然远胜旁人。”
“内家功夫?”袁承志听得云里雾里,只记得内家功夫四个字,忙问道,“却不知哪里能学到内家功夫?”
慕容承略一沉思,说:“华山派,你去华山派。听说华山掌门岳不群便是气宗高手,你找他学,说不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