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屿和关蕊的婚礼在月底,全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关蕊——楚韵她爸的老相好,家里做投资生意,和楚博允一样是个事业女强人。
“过几天我们搬关阿姨家里,方便照顾她”陈向屿碍于面子没有把对前期的仇恨带到孩子身上,对楚韵更多的则是漠不关心。
“你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买房子我都不管,你亲妈留给你这么一大笔遗产,决定权在于你。”
楚韵小腿上的淤青在这一刻疼的愈发明显,一个月前她爸妈离婚前打了一架,为的不是什么。
——关于遗产。
楚博允病床旁边围着一群来看望的人,她当着众多人的面和陈向屿撕破脸,“还得听你的指示不成?我死了还要拿着我的钱去泡别的女人。”此时她的眼神中不再是对陈向屿的欣赏,“陈向屿,你贱不贱?”
楚博允和陈向屿第一次见面是在山村教室里,年少时的陈向屿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牛仔裤,笔直的站在讲台上给学生普及知识。
底下的学生对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他的出现对于狭小经济不发达的山村里可谓是撕破云雾露出来的一束光,连带着楚博允被他身上的凌冽清冷的气质吸引。
她叩响教室破旧的木门,“老师你好,方便去办公室谈一下吗?”
本来楚博允来这里只是为了公益活动进行募捐,小学校的校长早早的出门到城里给孩子们订下学期的资料,中途车坏掉了没能按时接到她。
“可以”陈向屿布置了作业,把楚博允带到简陋的办公室。
她一身被熨烫没有褶皱的西装与环境格外不符,对面的年轻支教老师推过来杯热水。
“见谅,小地方没有名贵茶叶”
那天的茶叶虽说看起来廉价,味道却十分合口,就像他们一样。
楚博允问他支教的意义是什么,在她认知里,没有钱拿,环境不好还要费尽心思的教课,这样的工作毫无意义。
陈向屿指着窗户外面的大山,笑着和她说,“跨过这个山,他们会发现未来还很漫长,自己不该局限于山沟沟里。”
那时陈向屿眼睛里面尽是对未来的憧憬以及期盼。
听他说大学的时候有不少小姑娘追他,不过都被拒绝了。
“为什么?”
“她们都是好姑娘,在我身边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很快陈向屿身上全部的优点被时间慢慢磨尽,婚后他表现的自私,虚荣。
——
私人病房里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场合发言,楚韵甚至能听到他爸自尊心掉一地的声音。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楚博允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病床上的女人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从头到尾你全当我是没脑子的傻逼吗?”
她想要砸床尾处的陈向屿,扔出去的瞬间手腕脱力,杯子准确无误的扔在了楚韵身上。
后开的事情楚韵记不太清,她母亲情绪过于激动休克了,而陈向屿被医院保镖拉出去扔在了花坛里。
她只记得程明匆匆来接她回了以前一家三口住的别墅,里面处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玄关处父亲的长穿的皮鞋,母亲办公桌上没来得及收走的会议报告,还有一口没动全被砸地上的饭菜。
回去的时候陈姨正在收拾,楚韵刚进门口扭头看着程明,“小程叔叔,我不想回这里”
小孩子心里承受能力有限,况且母亲生命危在旦夕,父亲出轨换作别人早就崩溃大哭,楚韵到底是程明看着长大的,他把楚韵接回了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