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常宁只觉腚处传来一股灼烧感。双脚没站稳,便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喂!这糙汉,装阎王爷还装上瘾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舒常宁骂骂咧咧,双手撑地,艰难地起身。
顾不上四肢传来的痛感,仅一个照面,这方“天地”便将不请自来的小鬼深深震撼。
强烈的视觉冲击迫使大脑一片混沌,目之所见与18年的刻板认知相互撕杀。
狂风裹着黑沙肆虐不断,不远处的路标摇摇欲坠,早已折了一翻不见字迹。
萤蓝色的光晕飘散空间各处,与民间的鬼火不同,它更像是无数隐形的萤火虫,于四处飞舞。
一条道路自脚下向着无穷远处延申,左侧一排纸糊的灯笼幽幽地在这诡异的空间中飘动。
橘黄色的灯火恰好包裹住这唯一的道路,与两旁的黑暗对峙。
更诡异的是,苍穹之上非苍穹,而是一片海,幽蓝的火焰自海洋若影若现,不知其高,不知其深也。
舒常宁小心用手试探着空中的荧光,微妙的触感自指尖扩散,二者相互交融。
手掌上骨骼清晰可见,血管在蓝光的映照层次分明,血液的流淌,肌肉的收缩。
被光晕覆盖的部位宛如蓝水晶般透亮。
“这特么给我干到哪来了。”
舒常宁张了张嘴,双眼无神,愣在原地,如同一支枯木。
路标掉落的声响惊醒了失神的舒常宁,行尸走肉般拿起断掉的路标,擦了擦表面的黑沙,残存的字迹在灯火的照映下现了形:
想你的风吹到了黄泉路,我在黄泉路很想你。
眼前的字迹让舒常宁欲哭无泪,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死了
“呵~生前为牲(生)畜,死后特么的鬼畜!”
舒常宁再也没有气力折腾,他只希望这是一场梦,随着太阳的升起而马上结束。
“对了,城隍老汉不是说有两个家伙来接我嘛,半天连个鬼影都没看着……”
烦躁使他左右踱步,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
没有任何征兆,一道亮光刺破迷雾般的黑纱,射的舒常宁措手不及,急忙挡住眼睛。
嘟~嘟~
一个利索的刹车,迷彩越野不偏不倚地停在舒常宁正前方3米处。
“特么能不能先把灯关了,老子要瞎了。”
明晃晃的大灯照得舒常宁睁不开眼,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不管眼前的一切是否合理,冲上前猛地敲打驾驶位玻璃。
“你特么有没有素质!会不会开车!没看到有只鬼杵这啊,非得让老子和你一样瞎啊!”
咔哒~
舒常宁连同车门被挪到一旁。
一股玫瑰花香顿时在周围爆炸。
“哈哈哈~瞧你这暴脾气,是我的菜。”热烈奔放的声音自车内传出。
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位娇艳的女人,随手关上车门。
婀娜多姿已经不足以形容她那魔鬼身材。
女人微微甩了甩黑金色的长发,笔直修长的玉腿加上暗黑色的皮质紧身衣。
好一枝风情万种野玫瑰,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野性的女人味。
舒常宁看得愣神,没等他反应,女人快步上前将其推倒在车头。
紧接着一个抬腿踩在舒常宁肩膀旁,凑着脸妖魅地问到:
“来,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突如其来地贴脸让舒常宁猝不及防,他哪见过这种情况,扑面的香味,烈焰般的红唇。
一个刚高中毕业的热血少年,面对此等情况哪还能镇定自若。
舒常宁浑身发软,大脑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