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是没你,我连修仙的门都进不来,已经从蝼蚁变成人上人了,还不知足,是我犯贪念了。”
说着,李景玄收回脚凭空摸出一根鸡毛掸子掸了掸神像上的‘灰尘’。
“当年第一个看见的神像就是你,当是的我真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啊,穷神就穷神呗,为什么非要穷的一无所有,穷的惊天动地呢?”
“你肯定不知道,我小时候真的挨过饿,那时候父亲还没有发迹,和爷爷奶奶生活在村里,先涝后旱,紧接着便是蝗灾,乡亲们一个个饿死,爷爷奶奶为了让我能活下去,都饿死了,就饿死在我眼前,手里还攥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半寸皮革。”
“嗨,我不怕无妙法,不怕无道侣,也不怕无福地,但是我是真的怕穷啊!”
“你知道吗,遭灾前那个该挨千刀的刘老爷用高一成的价将我们家里的粮收完了,一颗都没剩下,我爷爷拿到钱的时候开心极了,甚至当天到县城里卖了二两肉回来吃。”
“你说为什么敢把粮食全卖了啊,因为地里的麦子还有一个月就熟了啊,一个月,怎么都能活过去的。”
“是啊,这一个月确实活过去了,甚至活的很滋润。直到大雨来了,麦田淹了,没地方晾的麦子只能被堆在角落发烂发臭。”
“又过了一个月,刘老爷又来了,这会他不收粮,他卖粮,陈粮,比之前高三成。”
说到这里,李景玄扭过头去,片刻后才转过来。
“我穷怕了,真的穷怕了,对不起,让我们有缘再见吧。”
再当李景玄醒来时,晨课已然结束了,整个大殿内稀稀拉拉的还留着几个人。
张元清还在一旁‘打坐’,看着道长不在,李景玄结结实实的伸了一个懒腰。
“走了,该打拳了。”
前往操场的路上,张元清几度欲言又止,在快到的时候没沉住气的开口问到:“玄哥,你是不是知道我爹给我整了一块灵石啊?”
“嗯?”李景玄眉头一皱:“打住,别说了,你爹能弄着是你命好,自己个儿偷摸用掉就行了,别到处胡咧咧,真被那个混蛋搞走了你就哭吧。”
“玄哥你也别点我,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要,我就一定会给你。”张元清虽然满脸都是不舍,却也无奈的等着审判的奖励。
“滚,这种东西是能给别人的吗?”李景玄有些恼火,斜眼瞪着张元清。
说完便快步走到操场内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展开拳架打起来拳来。
张元清确认了他的玄哥并不觊觎那块灵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操场内,规规矩矩的站在李景玄面前认认真真的观摩李景玄打拳。
别看李景玄年纪小,不过十五六的样子,这套《青阳伏魔拳》打的是古朴质纯,苍劲有力,多次受到道长表扬。
张元清一边观摩李景玄打拳,一边回想着道长传授的知识,拳与身合,身与意合,意与神合,神意合一方能以武入道!
“别看了,去打,拳练百遍其意自现,看是永远看不会的。”
道长这一嗓子吓了张元清一跳,慌乱下摆起的拳架错漏百出,道长也不废话,手持藤条啪啪几下便将张元清的所有错误一一纠正。
看着张元清进入状态道长点点头,这才回头看向李景玄。
此时李景玄已经打了三趟拳了,正是身意相合的时候,在道长眼中这一拳一脚宛如春日里生出的嫩芽,朝气蓬勃、春意盎然。不由得夸了一声:
“好!迈过了身与意合这个坎儿,只要勤加练习必能意与神合,也算是半只脚踏入练气了。”
道长是越看越满意,情到深处竟不由自主的跟着打了一拳,只见道长右手缓缓探出,似慢实块,拳出风起,霎时间整个操场都刮起了大风,练拳的小道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是东倒西歪四仰八叉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李景玄。
“原来如此,风,不过是火的衍生!我悟了!”
被大风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李景玄看着他尊敬的道长一脸喜色,甚至有些痴狂的模样噗嗤的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好小子,你可是帮我一个大忙啊。”被笑声吸引的道长喜笑颜开的看着李景玄,是越看越满意。
“吴师您教导了我三年,我能帮上吴师的忙是我的荣幸。”李景玄做在地上嘿嘿傻乐。
“好,好小子。”吴荃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扔向李景玄,“明日午时三刻将此丹服下,连打九趟《大日正阳拳》,而后打坐感悟骄阳,能不能成就看你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