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不会和Kathy聊那么多,OK我悲天悯人怜香惜玉,看她母女可怜想拉她一把,那也应该可以托朋友帮忙做到,不需要我亲力亲为鞍前马后,我马上感觉到她身上应该有什么特质使得我那么愿意帮她,那是什么触动了我呢?
Kathy离开上海前一天我去送别,她行李都已经整理好了,换上了上海买的棒球衣,看到我就伸着手要抱抱。我轻轻抱了抱她,她趁势抱紧了我,“我不想回去”,她开始难过起来,“你妈不是在找你嘛,早点回去,她也放心,再说台南你也又没什么熟人,蛮好的”,“嗯,我住在阿嬷家里,隔壁都是乡下的老人”,她点点头,“我走了”。我拍拍她转身想去帮她拿行李箱,“等一下”,Kathy拉了拉我,“还有啥事?”,我又转回身回望看着她。她看着我的脸,眼光波闪烁,表情模糊,然后她吻了过来,我有点意外,被动的迎合一下,她的嘴唇湿润柔软。“再见了”,她看着我说,眼光开始清澈,她飞快用手伸进后背,把胸罩解开拿着很薄的一片内衣按到我嘴唇上,然后把脸贴在我胸前。我握着她的手,等情绪过去了,她看着我说,“等我成年了,你帮我穿上,我要把初夜给你”,“我又不是英格兰人(英格兰统治苏格兰有初夜权),你要这样对我”,我虽然脑子嗡嗡的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想讲点轻松的话。“我会等着你”,她放开我,拉起行李开门自己走了。
我看着她背影,是Marie-Anne。
“叔叔,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一直在哭,我一边用笔记本给你写信,一边抹眼泪,泪水滴在了纸上,点点滴滴,如同滴在我柔软的心上”。
Marie-Anne是我的初恋,妈妈是法裔,爸爸是瑞士犹太人,爸爸在加拿大旅行的时候认识了她妈妈,后来就定居蒙特利尔,祖父那辈的家族散居德国,匈牙利人,大部分家族二战期间都被德国人所杀,其他剩下的逃到了英国和瑞士,后代还是从事银行业,有些则改行做医生,律师。我那时候刚到学校两眼一抹黑,用我磕磕巴巴的英语回答老师问题,根本不敢主动和同学攀谈。Marie-Anne是主动和我说话的几个同学之一,她黑发黑眼,浓浓的眉毛和睫毛,头发带了一点点栗色,皮肤很白,我说不清楚她长的离中国人有多远,但是她确实不是那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说她小时候欧洲和妈妈家的亲戚有时开玩笑叫她中国公主。我有事没事就屁颠屁颠跟着她,她也总会找我去她家玩,她有个双胞胎弟弟,“是个花花公子”,她介绍说。我送给她大白兔奶糖,和她一起看DVD电影,她很喜欢Jackie,“不过我恨香港女人”,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爸爸找了个香港女人,然后和我妈妈离婚了”,她妈妈是牙医,栗色头发黑色眼睛,有点常见的法裔脸,看到我就说我最好戴个牙套,我也真去她诊所戴了。她爸爸是位律师,在报纸征婚广告上看到那个香港女人的征婚启事,然后联系上了幽会了段时间和她妈妈提出了离婚,离婚后她爸爸就搬出去了,把房子留给了他们。“我每次学校要父母签字就要跑很远,去我爸家敲门签字,有一次我爸不在那个香港女人来开门,我啐了她一口,后来每次开门的都是我爸,哈哈哈”,她开心地笑着,我自己也觉得她很好笑。我去她家的时候我和爸妈都说去同学家,后来我和他们说同学是个外国人的时候他们就很谨慎,“镇上这么多中国同学,你可以找他们玩啊,外国人搞不清楚的”,我妈第一个表示了关切。
高二的时候她说可能过段时间可能要转学去欧洲预备大学,我有点失落,不过还是表示祝贺她。“我会想你的”,她也有点失落,然后抱着我叹了一声,我吻了她一下嘴唇,她也法式亲吻着我。她手伸到背后解开胸衣,递给我,“送你的纪念物”,我也脱下内衣递给她交换,她拿过去就换上了,白皙丰满的胸部和上身一晃而过,她看着我傻看着她的样子就笑了,“Mo Jackie”(我的小成龙),她捏了一下我的胸部,躺在我了怀里。我们亲热了一下,然后她握着我的游走的手说,“你等我成年好嘛?”,她翻过身压着我,摸着我的脸说。我吻了一下她的手,问,“什么时候?”,“这是个秘密”,她穿上衣服,“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好吧”,我听天由命地说。
Marie-anne一个月后就转学去了瑞士巴尔Ble(巴塞尔),我妈应该如释重负,我去她家送别,见到了她父亲,一个瘦瘦高高的卷发男人,有点像意大利人,说一口带点口音的英语,礼貌里面隐隐地透着冰冷傲慢,我和他握了下手,然后抱了抱Marie-anne,递给她一套Jackie的早期电影DVD集,她贴了下我脸颊,提了下衣领露出夹克下我的内衣,眨了下眼睛,然后拉着行李上车去了机场。
她去欧洲后我们写过几次email,她传给我几张那边的风景和学校照片,说生活和蒙特利尔差不多,但是冬天暖和多了,她住寄宿学校,周末和节假日会去她姑姑家过,一切都很顺利,就是有点怀念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我和她说我在准备大学入学考试,想转去美国念书蒙特利尔确实冬天太冷了。就这样过了一年,快到毕业那个寒假的时候,她回蒙特利尔看她妈妈弟弟。我去她家找她,她没这么变化,好像瘦了一点点但是看上去很健康,她说那边学校一年四季老是户外爬山不像蒙特利尔只有户内的冰球,运动量比加拿大得多。我们来到她房间,她脱掉外套里面穿着我的内衣,嬉笑着对我说,“我成年了”,然后欢呼着举着手让我脱掉内衣,她的身材没什么变化,肌肉似乎比一年前更加结实了,“我一直很想你”,她对着我的脸说,然后手臂绕在我肩膀上,把我的头埋在她胸前高耸的山峰之间,“我学会了抽烟,这样感觉才会好一点”。过了几个小时她妈快回家了,我们收拾好衣物坐到外面长椅上,她递给我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上后也给我点上,靠着我深洗了一口,“我以后可能回来就少了,你要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她幽幽地说,“我爸那边的亲戚比我妈妈这边的保守多了,很复杂”,她吐了一口烟,“我其实不想去欧洲的,我的监护人也是我妈妈,不过我不是那么喜欢寒冷的加拿大,而且欧洲那边的家族还有些生意很快需要我成年法定的名字去继承,我猜我不去的话,爸爸以后会让新的孩子去接管”,她的语气有了些愤懑。“las herederas(西班牙电影名)…”,我被烟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说。“oui, héritière d’une grande fortune”,她又吸了口烟,“你交往了一个两边家庭都不接受这个关系的女朋友”,她笑笑,“和我们一起吃个晚饭?”。“不了,我还是回家吧”,我抱了抱她,“我见到你妈妈会有点尴尬”。“好吧,那我们明天约…我还想要”,我亲了亲我。剩下的几天我们都腻在一起,直到她临走前一晚,我和她说,“我会等你的,我想娶你”,“不要,这个太难了,别傻”,她摸了一下我的脸,“我回去欧洲后我们少联系一点,你忘了我吧”。“好,我努力”,我忍住了我的泪水。
那次分别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只有FB上有时会看她一下,看她欢笑的照片,和同学,和新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