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忱修端着碗,嘴上的红油还没擦,瞅得认真。程旭程启两兄弟也在,眯着眼瞧着“没亲上啊?”
“好像没。”忱修砸吧着嘴。
裴璎珞捂着脸:“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妹儿你上边儿去。”程启眯眼看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他俩多大年纪啊?”
“看着不大,有二十吗?”程旭扭头问忱修。
忱修“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二十三十。”
安静了一会,温千绪眯着眼,睡意渐渐涌上来。却忽然睁眼,坐起来,目光瞬间清醒,扭头提醒休整的忱修几人。
“有人靠近。”
忱修几人立马进入状态,戒备周围“什么人?”
温千绪单手捏决,脚下灵阵扩大,探查周围,来人不在少数,是有备而来,为首人嘴角噙着笑,古铜色肌肤,个子高大壮得像堵墙。
“第二州,雁州队伍,来人是邬崖。”
来之前做过功课,九大州各个天骄的画像修为境界,生平事迹都了解了一遍,不仅如此,温千绪还将各个州拿得出手的人物也查了一遍,就比如邬崖身边的三人,一高一瘦一矮,曾战一位宗族的宗主大获全胜,三人至此一战成名。
当然,其中的水分不提,那宗族不过刚成立,根基不稳,和三人起了些冲突,便大打出手,最后宗主惨败,宗门解体。三人对此不仅不觉得解气,要求宗主道歉后依旧不依不饶,半年后碰见了宗主冷嘲热讽一番又当众羞辱。
忱修闻言,咬牙冷笑“真是狗皮膏药,不搭理还来上劲了。”
忱修和邬崖也有些恩怨,起由不过是几大州交流擂台赛上,邬崖发言要和忱修切磋一番,结果战败,事后便怀恨在心誓要一雪前耻,屡次三番找忱修麻烦。
温千绪深吸一口气:来者不善啊。随便便思考着要不要躲一躲,这场面可不得了,又是大晚上的引起战火,搞不好会引来煞兽。
夜里煞兽可白天凶残的多,说不定会引来大家伙。
随后温千绪又反应过来,大家伙他刚刚已经见过了。
“怎个搞?”程启道“人不少,咱们不占人数上风,溜不溜?”
忱修看了一圈,目光兜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能溜的可能性不大,今晚大抵是不好过了。
但如果赌一把。
赌一把,这两人绝对不简单的话。
“忱修,别来无恙啊!”邬崖从暗处踏出,揶着笑,目光如狼般锐利,直勾勾盯着忱修。
忱修上前半步,挡在依珞珞面前“别这么说话,搞得好像我和你关系不一般似的。”
温千绪所开的护身阵外,黑影重重,人影一一出现在视野内。这下好了,别说了溜了,后路堵的死死的,插翅难飞,除非地遁。
邬崖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他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人身边“他们是……”
温千绪赶忙解释“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我俩义仙州的,就是凑巧碰上了。”
忱修气的撸袖“嘿你!撇这么快?!”
温千绪抬头看天,抠了抠脸。
程启也惊了“辣着你了是咱不对,可泥也妹嗦你吃不得辣,咋还记恨上了。”
“义仙州。”邬崖咂摸着这两个字“巧了吗这不是,白天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义仙州的队伍,和他们那个谁……”他想了想,似是想不起自己手下败将的名字“他们领头的那个沈什么交了手,三招败下阵来,就俩女的实力还够看,不过最后还是被老子打的落荒而逃!”
他大笑几声,招了招手,手下人提溜麻袋般提了两个人过来。两人伤的不轻,身上有不少被折磨过的痕迹,衣裳破烂,拎出来时,黄沙上拖出一条血痕,鲜血滴答凝成血泥。
温千绪微微眯眼,瞧了瞧这两人,正好那两人也抬起头来,苍白的脸失神的眼在看见温千绪时猛的亮起,又忽而熄灭。
“哦?看见你们失散的队员,看见了能救你们的人,就是这样的表情么?”邬崖摇摇头“太失望了,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他救不了我们。”男子有气无力道。
“他救不了?为什么?”邬崖语气里带了些明知故问的味道“是不想救,是你们俩不配被救,还是——太弱了?”
听到这话忱修也捏紧了一把汗,就怕那两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是“太弱了”。
男子摇摇头,不说话。
“啊——”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彻,那瘦条的男子狞笑一声,猛的发力,一脚踩在旁边女子的断腿上。
“说话!”邬崖抓住男子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他。
“我说我说!”男子几近崩溃“我说!”
邬崖这才放开他,男子颤抖着抚摸女子血污的发丝,抬起满布血丝的眼球,盯着温千绪,沙哑的开口。
“他太弱。”
“他没法救我们,柳卿之和月见都败了!他……打不过的……”
温千绪立在原处不动,司珺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