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睡觉吧，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东郊小院。

“唉，走吧。”

一股寒风吹来，让等在院外的楚大壮缩了缩脖子，左右环顾一圈，终是叹出声来。

闻言张富贵眉眼紧皱，声音中透着些许不满：“说好三天后送我俩一场机缘的！”

“嗨，前两天兵荒马乱的，先生避出去也属正常。走吧，过两日再来，没准先生就回来了。”

拍了拍张富贵的肩头，楚大壮转身就走，步伐轻健，神色淡然。

见状张富贵咬咬牙，抬脚跟上，但相较楚大壮，他的脸上明显有着几分怨怼。

不过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走后，空无一人的小屋中突然闪出一道身影。

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轻轻合起手中玉骨扇，掩嘴轻笑间，脚尖一点，随着二人没入黑暗之中。

一夜无话。

翌日天色刚刚擦白，沐川便被‘呼呼’的拳啸声给吵醒了。

打开房门，就看到李乐瑶在院中推着太极。

有些无奈，但也很是欣慰。

“真够刻苦的啊~”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沐川看着院中一脸认真的女孩，忍不住轻笑出声。

“师傅！”

听到沐川的声音，李乐瑶当即收了拳架，几步跑到近前，有些小撒娇地道：“师傅，太极八卦掌我已经掌握了，什么时候再传徒儿几招啊？”

“贪多嚼不烂！”瞬间绷起面颊，沐川伸手在李乐瑶头上使劲一敲，喝斥出声。

“哦…”看着一脸严肃瞪着自己的沐川，李乐瑶揉着小脑袋不敢说话了。

但她并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心中高深莫测的师傅，差点被她一句话搞的原地爆炸。

你师父我只会打点太极，若再算上个半吊子的八段锦，也就这两套‘高深’武学！…现在就教给你，我以后教你什么！

“师…傅……”良久见沐川始终不言，李乐瑶是真的有些慌了，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闻言沐川无声轻叹，旋即摆了摆手：“走吧，为师饿了，出去找点吃的。”

“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包子铺！他们家的猪肉包子可好吃了！”

见沐川没有再出言责怪，李乐瑶瞬间复活，拽着沐川衣袖就往外走。

“你先去和你爹知会一声。”

“昨天就和爹爹说过了。”

“你爹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出了县衙大门。

而让沐川讶异的是，天色都还未完全放亮，街道上就已是人满为患。

“乐瑶，这开河捕鱼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何人这般的多？”

“是这样的师傅。”听到沐川发问，李乐瑶当即缓缓道来，替沐川补充知识盲区：

“安西地处西境嘛，冬日天寒，夏季少雨。每年能播种的作物也就那么一两茬，因而到了冬天，鱼就成了安西百姓主要的食物来源，所以大家都特别重视今天的仪式。”

“仪式？”

“对啊，每年到了开河的日子，百姓们总会自发捐出些银钱来，请些西巫，做场法事。一是告慰河神，感谢他赐予百姓们无尽的食物。二就是祈求上苍，望来年风调雨顺。”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看着李乐瑶指着一旁卖糖葫芦的小摊投来询问目光，沐川又是摇了摇头。

这孩子咋想的，大清早就让我吃这么硬的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