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前排雷:all乐向,主周靖川,交通较发达,剧情较悬浮,不喜者勿看!勿看!!!】
“皇后无德善妒,三年无所出,残害皇嗣,废皇后位。”
王芷沅的皇后服制早就被拔下,她一身素衣襦裙,头上半点珠翠皆无,跪倒在凤藻宫中,眼中带泪,嗤笑着看向一旁高坐的皇帝。
“我无德,我无所出?”
“陛下你敢让女官来查查臣妾的身子,是否还是完璧?”
三年,嫁给周靖川三年,他连凤藻宫的床榻是什么花纹都不知道,她怎么有孕?
“朕不怪你未为皇室诞育子嗣,可你亲手杀我刚出生的公主。这样善妒的毒妇不配为大景的皇后。”
周靖川端起手边的茶盏,刚放到嘴边,就听见皇后的反问,也不恼怒,语气平淡冷漠至极。
王芷沅跪爬过去,拉住周靖川的裤脚,红着眼解释。
“陛下,您信臣妾,您信臣妾啊,我只去看了看那个孩子,给他盖了个被子。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周靖川伸手,毫不留情的从王芷沅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
“丽婕妤的宫女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皇后,莫要再多言。”
“臣妾杀那个孩子有什么用啊!丽婕妤出身掖庭,身份低贱,她生的孩子对臣妾有什么威胁啊,陛下!"
“当然有了,他是朕的长子,是如今后宫中唯一的孩子,所以你要动手。”
王芷沅被周靖川甩开,她半伏在地上,泪水和长发胶黏在脸上,哪里看得出昔日半点皇后威仪。
她当日去丽婕妤宫中看那婴儿,只想起父亲和司徒宰相日日的警醒,要尽快为陛下诞下皇长子。她动过杀念,可她不蠢,她要杀也不会自己动手!
更何况,更何况,就陛下对那李乐之的执着......她不信,她不信区区一个掖庭出身的宫女竟然能爬上龙床。
“我不信,我不信......陛下,那婴儿真的是陛下的骨血吗?”
一个悖逆的想法从她的脑海里冒出,疯狂生长。
三年来,她如何的主动,周靖川都不屑一顾,她甚至送过一个与李乐之长相七分相似的宫女到陛下的床榻上,那个女子被当场斩杀。此后再无大臣敢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宫中。
他不是对他的表妹用情至深嘛,他不是在等着他那个表妹推行律法回来嘛。
他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人怀上他的孩子!
周靖川听了王芷沅的话,俯下身子,凝视着王芷沅的眼睛。
“皇后,朕说他是,他就是。”
“而你,谋害皇嗣,当为死罪,但念及夫妻之情,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永远留在凤藻宫不得踏出一步。二、一杯鸩酒,一条白绫随你选。”
手边那盏茶终究没喝下去,周靖川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芷沅看着周靖川越走越远的背影,哪里还有什么吧不懂。
“陛下啊,陛下,你也是个可怜虫。你等那个女人回来又能怎么样,你废黜我又能怎么样!”
她凄厉的嗓音遍布凤藻宫的每个角落。
“朝野皆知她与崔家宗子有染,宁国公的幼子是她的情人,怎么,陛下,你也要凑上去等她的垂青?”
“原来陛下和我一样,是个不得爱的可怜人。”
“哈哈哈哈。多可笑,多可笑——”
殿外的宫人跪倒一片,被吓的瑟瑟发抖。周靖川皱着眉头,扫了眼跪倒的仆从。
“送鸩酒和白绫进去,将宫门钉死。”
“至于你们,”
“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
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发软,他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死,是他们唯一的去处。
周靖川捏了捏眉心。
“算了,她要回来了。”
因为这些人的死,要是和他闹别扭,实在得不偿失。
“管好你们的嘴,无论我从哪里听到今日的事情,你们都会被夷三族。”
“谢陛下,谢陛下!!!”
众宫人直到看着周靖川的背影消失才真的松下一口气。
“干爹,这,皇后该怎么办?”
一个小内侍滚爬着凑到领头内监的身边。
“能怎么办,今日就当你我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领头内监眺望远处的御道,那有一人骑着骏马飞驰入皇宫,无人敢阻拦。
“这皇城真的女主人回来了,你我都该烧香谢谢李将军今日回来。”
否则,都去见阎王爷吧!
————
李乐之跑进太极殿的偏殿,连身上的军服都来不及换下,只看见周靖川躺在床榻上。
“表哥,你怎么了,我刚进都城就有人同我传信说宫内有大变。”
李乐之上下扫视了周靖川几遍,确定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后,才放下心来。
“我将皇后给废了。”
“用的什么理由?”
“谋害皇嗣。”
李乐之知道周靖川的计划,他已经亲政两年,可朝政大权依旧牢牢握住司徒华章的手里,以往父皇在时,他还能克制对权力的渴望。
可等年轻的皇帝登基,特别是这个皇帝还是自己的子侄,他的胃口和欲望自然越发庞大。朝政可以不听皇帝的,但要听司徒宰相的传闻,朝野皆知。
要想慢慢瓦解司徒华章和他身后的势力,就要先从王芷沅开始。她早就猜想到王芷沅会被废后,可这个理由......她那个人不至于这样傻。
“是我杀的。”
周靖川拉住李乐之的手,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李乐之皱眉:“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
“不过是宫女与侍卫私通的祸患罢了。”
周靖川攥紧李乐之差点要抽出去的手,细细的给她解释。
他从被迫和太原王氏联姻后,这个计划就开始布局了。所谓的丽婕妤,也不过是他挑选的棋子,等她生出来,无论王芷沅起没起杀心,这个罪都会扣到太原王氏的头上。
为了平息帝王的愤怒,为了保住太原王氏的颜面,他的舅舅也该吐出些东西了。
而只要这口子一开,他就能乘胜追击,将司徒华章这个庞然大物给吸食干净。
帝王的权利才算真的回到他的手上。
周靖川见李乐之还是不说话,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阿宝可在怪我冷血?那个孩子按宫规本就该处死,本来那个宫女和侍卫也会一并处理掉。可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特意以丽婕妤丧子悲痛过度,自请出家为皇子超度的借口,让那对野鸳鸯能在宫外重逢。”
只是,还让秽乱宫闱的孽种占去他孩子的名头,也算是他们给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见李乐之神色稍缓,周靖川眸色一亮,原本还在他脸颊处的手掌被他慢慢移到唇边,他贴着李乐之的掌心缓缓开口,唇瓣的动作和热气从掌心传来。
“乐之,你不在都城的时候,我一个人面对朝堂上私心各异的大臣,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坐拥寰宇的帝王向心爱之人打开自己柔软脆弱的内心,等着她心软如水。
这一招,远在西州的某个王也曾用过,可他行不通,但落到周靖川的身上却再适合不过。
他在利用李乐之从小对他的感情,利用她当年拒绝成为他的太子妃的内疚,一点点的点燃她的爱怜。
“你说过的,要一直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盾。可你却为了推行律法,一走就是两年。留我一个人,在都城。”
“阿宝,没了你,我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周靖川的眼眶泛红,李乐之心中微堵,想要抽回手掌的动作被愧疚抵消。
可帝王的进攻还在继续。
“乐之,这皇宫中全是舅舅的眼线,我半步都不能行差踏错。皇宫的每一处我都觉得冰冷。”
要是崔景樾在这,一定毫不掩饰的戳穿他,这皇宫的眼线早被他拔的干干净净。半只苍蝇都飞不进太极宫。
可惜李乐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