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磕磕绊绊地移动了好几处位置,才找对了锁孔打开了门。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换上拖鞋,立马瘫倒在了沙发上。包从身旁滑落到木地板上,口红、钥匙圈,卡包,零零碎碎的东西从里面掉出来,洒落一地。
舍友汪欣欣从卧室里探出个头来。“回来啦?”她一边说,一边踢踏着大一号的拖鞋走了过来。
“嗯。”我闭着眼,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滴”汪欣欣按了下茶几上饮水壶旁边自动煮水”的按钮,桶装水里的管子立马源源不断地把水输送进了壶里。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嘻嘻道:“怎么累成这样?”
我没有搭话。“这年头,看来历史也不好教啊。”她不痛不痒地说着风凉话,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反讽。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你都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我的脸上带着点怒气和无奈,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这才一改刚刚玩笑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一五一十地跟她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她越听,脸上的表情越不对劲,那是一种掺杂着愤怒,同情,疑惑,不安的扭曲神情,看起来别别扭扭,五味杂陈。直到我说那个家长要求查监控的时候,她此时愤怒的情绪压倒了一切,“查!让她查!”她吼道。
我又倒在了沙发上,把手搭在额头上,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呢然后呢?”汪欣欣摇着我的胳膊。
浩然妈妈要求查监控,原本校长是不同意的,毕竟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她坚持要看,我也为了自证清白同样要求查看,校长抵不住压力,于是就同意了。
没想到在调监控的过程中,这个女人全程在录像,跟随着的年级主任一开始不同意她录像,但她态度什么强硬,还说不让录像就是心虚。年级主任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录像里的内容和我说的一样,我在维持秩序,这个时候那个学生跑进来,我几次让他出去他没听,于是我推了他一下,让他离开文印室。整个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这下子没话说了吧,我心想。
但没有想到的是,她却说,这顶多说明我没有推倒她的儿子,“为什么监控没有声音?万一是你说了什么侮辱性的话呢?不然我家孩子怎么能哭成那样?”话音落地,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家长已经开始无理取闹了。
“那您想怎么样?”年级主任被校长临时拉过来处理这个事,本来年级里的事情就多,还要来处理这种糟心事,此时也非常不耐烦了。
“向我家孩子道歉。”
我的火气今天已经是第无数次从脚底窜到了头顶上,脸立刻涨得通红发烫。“绝对不可能。”让我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向学生道歉?新入职的这两个礼拜,我每天兢兢业业工作,安排好组里和学校下发的任务,如今随便给我扣个莫名其妙的罪名,让我道歉?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当场和主任说,“主任,我马上还有课,我先走了。”说罢,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这场闹剧已经够久了,我已经没心情陪这些人在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