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洗把枕头放好,直起身笑笑:“再破的都睡过了,当然不会嫌弃。我第一次睡在地上,是六岁。我娘在旁边陪着我,对我讲,不要怕,这辈子最苦就是这样了。”
“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对了,按规矩,打扰我睡觉,要从工钱里扣掉一两。”张碧君笑了笑,随后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宋时洗一愣!我还没挣到钱已经没了三分之一了?
“君姐。”
张碧君转过身:“怎么了?”
“呃,,,”宋时洗抬起头看向张碧君:“按规矩,我是不是可以先预支一个月工钱?”
张碧君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宋时洗,那副表情让宋时洗觉得自己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或者穿反了衣服,正准备低头检查时,张碧君迈步走了回来,站到宋时洗面前
“你成亲了?”
“没有。”宋时洗老老实实承认。
“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吗?”
“我父亲当年南下,早就没了消息,据说是战死沙场。我母亲也病逝了,家里举目无亲。”宋时洗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起自己的状况。
张碧君围着宋时洗慢慢踱步饶了两圈,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没有成亲,也没有亲人,你住在这里也没有花费,你要钱干什么?”张碧君对宋时洗问道。
“其实我是想去千机阁一趟。”
“少骗我。千机阁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千机阁门朝哪儿来开吗?裴雁山去还好说,你去只怕都迈不进去门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预支工钱想干什么,恐怕你想去的不是千机阁,是酒肆围栏吧。”张碧君在宋氏洗面前站定,一副看破宋时洗心思的表情。
宋时洗哑然失笑,也不怪张碧君会这么想,寻天时节气,祷念灵丹天尊的道童在七日内不得行男女之事,而成丹少则七日,多着数年,所以在正式炼丹之前都会拿着工钱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君姐,我对勾栏没有兴趣,真的只是想去千机阁。”宋时洗挠挠头,目光坦然的看向张碧君,开口说道。
张碧君反而来了兴趣,朝前紧逼两步,好奇的盯着宋时洗:“真的没兴趣?”
说着话,还故意夸张的挺了挺胸脯,本就饱满的胸脯顿时更显突出:“又大又圆又白又滑又嫩,摸一下?”
宋时洗眼睛看着张碧君的胸口,又看看对方充满诱惑和妩媚的凤眼,毅然决然收回目光:“改日吧。”
“改日?”张碧君本来还想进一步,听到宋时洗说改日,愣了一下,旋即探手抓住宋时洗的左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择日不如撞日!”
宋时洗超绝二品道门大宗师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左手就已经被张碧君甩开,刚才还风情万种的张碧君,此时面色冷的普通冰块,声音漠然:“占我便宜,就当你已经预支了一个月工钱,早点睡,明早起床清理庭院。还有,你要是敢摸进后院,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说完,张碧君转身朝后院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宋时洗,在月色下,盯着自己的左手。
“一下就顶我一个月工钱?”
把门房关好,吹灭两盏油灯,宋时洗脱掉外套,翻身躺在木板上,盖好被褥,乌云遮盖住了明月,宋时洗望着黑沉沉的夜空,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