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里,老旧的白炽灯随着滋滋的电流声一闪一闪的,昏暗的灯光显然并不能照亮太多的地方。只是让两旁惨白的墙壁更加骇然,墙壁上分布着零星的房门。房门是蓝色的,中间横过一道白色,且大都虚掩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门后择人而噬。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更加不适。
杂乱的脚步声打乱了这里的寂静,一名长相略显清秀,身着病号服的少年正从走廊深处跑出来少年白发、粉瞳,身材挺拔,看着也不大,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脸色十分焦急。
他不停地奔跑,似乎一旦停下就会有什么并不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
宽大的病号服已然成了少年人不小的累赘,但他仍不愿将其脱下。可能是因为这上面有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那是一个黄铜制的名片,上面简简单单印着两个字——纪言。
很快少年发现了一件事——这走廊似乎无穷无尽,哪怕他已经感到自己已经跑出很远确,仍然在这里。他大口吞食着氧气却无济于事,肺部火辣辣的疼,喉咙里有一股难闻的铁锈味直冲鼻腔,心脏在疯狂跳动的砰砰声不停在耳边炸响,流出的汗水早已打湿了鬓角,并且已经流到了眼睛里——但他不敢用手去擦拭哪怕一下——这毫无疑问会让他本就不多的体力雪上加霜。
恐慌感紊绕着他,他很快意识到了一件事。“在这么下去……会死的”纪言找准时机,鼓起身上最后的几分力气撞向了一扇房门。
然而,门后的的场景出乎他的意料,这并非是他先前所见的任意一间普通的病房,而是一间明亮、整洁的手术室。净亮的白色瓷砖地板、整齐摆放的手术工具,他完全不认识的医疗仪器、崭新的无影灯。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符合标准,那怕是最严格的卫生检查员也挑不出一点毛病,如果忽略掉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就好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长着与他一般无二的白发,粉色魅惑的瞳孔此刻正涣散着,白净、优美的肌肉上画着一道道蓝色的虚线,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不等他有所动作,几个身穿手术服的医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医生们熟练着做着最后的术前准备,摩拳擦掌已然是做好了准备。
“不!”
“停下!,你们……”
纪言发疯似的向前跑去,三步并做两步,等到他跑到床前,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下坠感。眼前一花,就已经趟在了床上。
原本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起来,纪言下意识想要挣扎,他拼命调动身体的每一份肌肉,可是无论他如何,他都无法感到一丝一毫来自身体的反馈。想要努力发出声音,不听调动的身体毫无反应,只有眼睛在那里胡乱转动,以显示他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情。
准备操刀的医生俯下身子,好似终于发现了纪言的异常。那医生俯身的动作很奇怪下身不动,上身笔直的,只有腰是弯下一点的,就连两臂也紧贴在身体两侧,像是要给什么人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