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最后一面(1 / 2)她与我的事首页

我很喜欢马念先那首《台北纽约》:“不知不觉习惯一个人走进咖啡店,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知道你不会出现。”

2022年,冬。

思敏入殓的那天,我没有去吊唁,自然也就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两个月的时间也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但在十天前,我因为承接了一单调查出轨的私活,又回到那个“老地方”,不免挂念涌上心头。

委托我的是一位有家室的年轻客户,他在有妻子和女儿的情况下,却外面租了房子偷偷养了一个情妇。他跟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但又怀疑情妇是假怀孕并在他不在的时候偷人,所以委托我潜进情妇家里拍一下垃圾桶。一方面是看垃圾桶里有没有卫生巾的痕迹,如果有,那就证明没有怀孕;另一方面是看一下垃圾桶有没有安全套,如果有,那就证明偷过人。不巧是,他租的房子就是思敏之前住的小区同一栋,所以我不得不回到“老地方”蹲点。

虽然,我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耻,但是在商言商,他开出的金额足够诱人,我也只好在心里默念:“干我屁事。”

星期二,晴。

在咖啡店蹲守的时候,时常回想起她那黑色条纹连衣裙、那芳香的长发、那黑面红底高跟鞋。也是在这一天,我后悔了,我后悔没有去送思敏最后一程,我萌生再去见一面的念头。

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拨通了思敏的手机号码。我以为会是空号,但没想到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接的电话。

在一番寒暄和表明来意之后,才知道接电话的是思敏的母亲,她声音极度憔悴沙哑,同理心较强的我能感受到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思敏妈妈告诉我,思敏属于英年早逝,骨灰盒只能先存放在龙岩禅寺,过几年选个吉时才能入土。

我向思敏妈妈询问了存放骨灰盒的具体位置,就决定直接过去。

我跟着手机导航一路走到龙岩禅寺,刚到寺庙门口就感受到一股庄严的神圣感。我径直往里走,大院两旁都是神情庄严的巨大佛像。我走进大殿左边的副殿,一尊三米左右的大佛静坐在巨大的神龛上,整个副殿没有半点声音,只有案台上的香在不停的飘着。

我在副殿右边存放骨灰盒的架子第二排找到“思敏”,不能说是盒,应该说是个罐,和我腰一样粗的青瓷色骨灰罐,中间贴着思敏生前的生活照,她笑得依旧那么的灿烂。

我抱着思敏的骨灰罐走出副殿,在大院里找了个角落放下。我拿出烟,点燃一根放在思敏的骨灰罐前,自己也点燃一根,然后跟往常一般跟“她”聊着天。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步?是因为我吗?我只是生气而已。你不是同意要跟我结婚吗?你不是说我们一起把芷夏养大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孩子怎么办?你知道阿姨多伤心吗?”我先是一顿愤怒的质问。接着安慰道:“阿姨说你是英年早逝,你只能在这里修行几年。你就暂时在这里好好熏陶吧。.......”我深深吐出一口烟。

这天傍晚,我和“思敏”聊得很尽兴,说了很多之前没有来得及说的话。最后在寺庙小师傅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个月后,星期六,晴。

这天晚上,我如约去给朋友的生日派对捧场。我以为会跟往常一样,在喧闹中悄悄离场,但却在这个派对上见到一位老同学。他就是我和思敏当年的情书信使。

我看见灿柱正和辣妹喝得火热,便挤进去和他碰杯;他和我碰了杯,并没有认出我。我喝了口酒,用手肘不断地撞击他;他被我肘击得有些不耐烦,便转过头端详着我。

“菍哥。”灿柱中气十足地叫,声音听起来特别洪亮。

“老同学,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笑着说。

“是啊,学校一别都有十年了吧!哇!真是时光如水啊!”灿柱感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