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和楚晨汐回到醉云楼不久,就开始兢兢业业地做生意。
虽然偶尔会听到江湖上的人,说起京城的那些风风雨雨,但他们只佯装没听见。
顾客吃着饭菜,看到风铃儿的容貌,印象深刻地笑道,“哎,姑娘,你……你不就是风侯爷的养女,祁王的遗女么?”
风铃儿故作不解地挠了挠头,插着腰哈哈大笑,“大哥,我要是郡主,这临渊国到处都开酒楼,天天发家致富。”她粗鲁地抬起脚,站在凳子上,神情盎然,“哎,说起来。你们一口一个郡主的,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啊,她……有什么故事么?”
被风铃儿这么一忽悠,对方也只能狐疑地凝了凝眉头,有些失落,又有些怀疑,“真是我认错了人了么?”
“一定是你看错人了,我一直在村里生活。”风铃儿拍拍胸膛,保证地回答,随口又开玩笑,“不过,兄弟说我是,我就是,只要你们天天都来光顾我的酒楼,怎么样都没问题,哈哈。”
“老板娘放心,你这儿的菜这么香,我们不会不来的。哈哈哈哈……”同桌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争相大笑。
风铃儿却是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冲着站在二楼楼上的夫君楚晨汐使了一个眼色。
楚晨汐背着手,严肃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她收拾着碗筷,端到厨房。
送入厨房后,揉了揉酸软的肩膀,便上得醉云楼二楼的雅间。
房里,三人正在说话。
说说笑笑,话话家常。
好友冯翠烟同木如绵依偎在一起,格外幸福。
风铃儿惊诧地捂动着嘴巴,按耐不住地发问,“所以这就是翠烟你一直想要告诉我的秘密?”
冯翠烟不好意思地坐直身体,“……没错。”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
木如绵感激地看着风铃儿,“这还得感谢风姑娘你,没有你的帮忙,阿烟现在都不可能回来,我也不可能娶她为妻。”
“别这么说?”风铃儿不好意思,脸颊绯红,“哦,对了,先前为了送翠烟安然离开,让你吃了很多苦,实在对不住。”
冯翠烟坚定地看着风铃儿,打心眼里感激,“这辈子能够遇到你。真是我冯翠烟的福气。”
冯家冤屈能够天下皆知,也是因为风铃儿在京城的努力。所以,简而言之,冯家亏欠风铃儿一个大大的人情。
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
“别这么说,风冯两家本就关系匪浅。况且。我父亲同冯叔叔是生死兄弟,我们这些晚辈本就该团结起来,和平共处的。”风铃儿用这样真诚的话,去平缓对方内心深处因为过度感激而尴尬的心情。
“哦,对了,铃儿,你们呢?”冯翠烟压低声音,一脸幸福地询问道,“听说你们在京城,当着天子的面,成亲了?”
风铃儿一听,害羞极了,双手捧着脸颊,不敢说出真相,“不怕告诉你们,我和晨汐,在田水村的时候就已经成亲了,所以在京城,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私、心。”
她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去保全夫君楚晨汐,就好像楚晨汐答应成亲,也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份去保全夫人风铃儿?
夫妻二人,怀着同样的目的。
可见,二人的心,是紧紧地连结在一块儿的。
“想什么?”妻子走神,楚晨汐认真地关注着,却没在冯翠烟和木如绵这对夫妻面前,随意拆穿他们。
大概是想给自己的夫人风铃儿一点儿面子,又或者说,唯有他,能够知道风铃儿那时不由自主生出的迷茫。
感同身受吧。
……
正午,天气回转,已至初春。
风铃儿提议,要回田水村瞧瞧竹屋。
刚要走出门,便听得外面传出马儿的叫声。
风铃儿疾出,冲着醉云楼里面喊,“晨汐,快出来看,出来看。”
“什么?”
“你瞧,咱们的马!”风铃儿伸手抚摸着马背,“没想到它们自己回来了。”
楚晨汐温言,“它们本就是灵性的马,也许知道我们回来了吧。”
“这下。也不用找马车了。”风铃儿喜滋滋地拉着一马儿的马僵,将其中一匹马丢给了身旁的夫君楚晨汐,“来,骑它回去。”
“好!”楚晨汐点点头,毫不迟疑地翻身上马。
不过坐在马鞍上,他那藏着星辰的眸子始终不曾从风铃儿身上移开。
也许是习惯,又或许是……舍不得。
“晨汐,比比看,谁最快好不好?”风铃儿动着嘴唇道,“先到家,今天晚上就谁做饭。”
楚晨汐骑马到得夫人的跟前,拉住风铃儿的袖子,欲言又止。
风铃儿傻乐,“怎么了?”
“铃儿,咱们的竹屋已经……已经毁了。”
先是花婆一场大火,后来田水村里又遭了洪灾,竹屋不毁,也是奇迹了。
风铃儿笑得暖,“我知道啊。可是竹屋毁了可以再修嘛。最不济到时候咱们去镇上住,二姐和义兄的房子还好着呢。”
楚晨汐不再说出那些伤心事儿,他冷静地点了点头,“嗯。”
“那么……比赛开始。”风铃儿一夹马肚,悠悠地朝着前方而去。
楚晨汐紧紧地跟上。
路道上的风,带着春雨的潮湿,吹荡着脸颊。
瑟瑟,冰冷。
沙沙小雨里,二人的眼中,除了彼此,就只剩下对幸福之家的憧憬。
可是,自从遭遇洪灾过后,田水村就大变样了。
进入田水村村口,就发现村子比之以前,更加富裕。
由远及近,家家户户都是新平房。
乡间小道也好像被重新修葺过,变成很是整齐的大道。
没有一丁点杂草。
四周长着整整齐齐的花。就连花的颜色,也是一大片子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