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干路两边种着银杏,银杏叶像小扇子,黄灿灿的铺了满地。远远看来,一片亮色,显得有些暖和。
于我们班而言,足球比赛在昨天已经早早结束,物理课上,教室里有些死气沉沉。
刚踢完比赛的时候,还有几个男生在班里放话“下学期的篮球赛一定拿第一。”不过现在看来,下学期离得还是有些远。
自习课上,老张派我去行政楼送档案,我拿着这串沉甸甸的钥匙,默默思考起我一个人上天台的可行率。想了想,又觉得实在不行,孤身一人,做事还是得再谨慎一些。
准备去一楼坐电梯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电梯面前,是许清驰,这实在是有些不妙。
我想见他的时候,怎么样都见不着,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偏偏这么容易就撞到我面前。
我当下拐了个弯儿,进了旁边的楼梯,一边想着爬六楼去党员办公室是多么的累,一边想着幸好他没看见我。
这样想着。我慢慢悠悠的开始爬楼,一层还没过,我就听到了我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闻榅,为什么不坐电梯?”
我在心底叹气,但还是转头看他,许清驰穿着校服外套,拉链全开着,漏出里面的白色短袖,他也抱着一沓档案袋,正隔着几层台阶抬头看我。
“上次坐电梯被高佳逮到了,不敢坐了。”我没看他,低着头回他。
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大几步追上来,笑着说:“我和你一起。”
我点了头,也没再说话,许清驰走在我旁边,小声问我,嗓音里是显而易见的委屈:“闻榅,你心情不好吗,还是不舒服,最近没怎么传纸条过来。”
我不敢看许清驰的眼睛,随口编了个理由,“月考没考好,这两天在恶补。”
许清驰点点头没再回我,真是沉默而漫长的一段路。
月考后,许清驰的名字依旧在光荣榜的第一位,班级姓名之下依旧是那句“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可我却不能再抱着从前的平常心看他,和他聊天。
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变了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顶楼,还没等我掏出钥匙,许清驰已经上前两步开了锁,放下档案,他突然开了口。
“闻榅,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我想摇头拒绝,可是看着他垂下的眉眼,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没有办法拒绝许清驰的要求,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点头应好,跟上了他。
许清驰带我来到了天台门口,我正要说什么,就看见他拿着钥匙熟练的开了锁,然后轻轻推开门,招呼我进去。
上了天台,风在我脸上肆意的吹,我还是有片刻的迷茫,许清驰刚才的手法一看就是惯犯,真不知道他来过几次了。
许清驰站在我前面,他脱了外套,随意地搭在胳膊上,有风在吹,偶尔卷起他的衣摆。
这时,我才认出这件短袖和他在明理糕坊穿的是同一件。背后那几个蓝色的英语单词,我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