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列宁主视角)
我妈妈是个疯子,我出生在一个塞壬的家族,我们一家隐藏的很好,几乎与常人无异,但为保血统纯正,他们一直在近亲结合,我的母亲拉祖里塔和我的父亲就是一对孪生姐弟,这可能也是她疯掉的原因,这罪恶的结合给我和妹妹带来了莫大的痛苦。我自出生起走路就一瘸一拐,这使得我被大家孤立嘲笑,我妹妹比我糟糕的多,她得了白化病,白的透明的身体几乎过不了多久就要化为虚无了。没人能在这样的家庭里感到幸福,所以我父亲没过多久就抛弃了我们,家庭的一切重任全压在我身上
我没来得及怨恨他,生活的压力压的我喘不过气,我打小就喜欢跳舞,教过我的老师都说我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舞者,可我去了很多歌舞团都被拒之门外,他们不要瘸子。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母亲每时每刻都在发疯,她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地板上,拳头一下下落在我身上,血液飞溅,我觉得她真的想杀了我,哪怕我什么都没做,她用平生所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语言骂我,说我一无是处,不配活着,妹妹试图拉开她,但瘦弱的身体根本不能抵挡一个疯子,她被一把推到在地上,害怕的大哭起来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趁乱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抵在了妈妈的脖子上,血珠渗出来,只要把刀再往里送一下,我们就都能解脱了。可是她突然冷静下来,哭着替我擦去唇角的血迹,不断的跟我道歉,忏悔着,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刀掉在地上,我任由她抱着我
最后她还是死了,在一个夏天的夜晚,她穿着一件整洁漂亮的绿裙子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笑,从一栋居民楼的顶层跳了下去。那时我已经成了一名战地记者,刚从血肉横飞的战场回来,我疲惫不堪,我妹妹蕾莎当了歌唱家,演出很多,母亲的葬礼只能由我操办,我把她埋在了公墓里。讲真的,我并不想让她死的这么干脆,夜深人静时,我挖开了她的坟墓,用刀狠狠的刺她的身体,最后把刀捅进了她的喉咙,这东西折磨了我整整二十年,现在她再也不能说话了,再也没有人说我是废物,我也再也没有妈妈了
我依然在战场上奔波着,前线的新战况被发回明斯克,我想我并不是毫无用处,可厄运再次降临了。一发炮弹在我们的住所不远处爆炸,热浪和烈火袭来,我的脚有残疾,来不及逃出去,掉落的房梁就砸中了我
在醒来时,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膝盖以下的部分全被截去了,我坐在轮椅上,电视台辞退了我,因为我无法继续工作了
坐着轮椅回到家乡,我去看了母亲,她说的对,我确实没什么用,我想推开家门,又没有勇气,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样子,妹妹怕是要吓的尖叫了。如果不能回到我的岗位上,我的人生就真的失败了,即使活下来也只能给妹妹增加负担
我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眼前越来越模糊,在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一个声音传来
“先生,您知道哪里有旅馆吗?”
来者不是这里的人,他说话有英伦腔,我有气无力的回答他
“往前走就是了”
“您会讲英语?太好了,我在这里终于找到一个能说说话的人了,天知道听不懂别人说话有多痛苦”
“我没空和您聊,我要死了”
“你能死吗?你可是死神啊?”
“什么鬼……”
这人很自来熟的推着我的轮椅往旅馆走,一路走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天,似乎是怕我死在路上
“所以您对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喽?”
“死神是什么……”
“就是一群奇怪的家伙,我是死神,您也是,我们是同类呢”